我现在需要一剂猛药，顾教授愿意帮我吗(2/2)

    顾清章望着他，无声以视。

    “那就好。”郁彗望着他微笑，手渐渐落下，滑落到顾清章的手臂旁，他握起顾清章的手，按到他自己的胸前。

    顾清章轻轻起身，向他走来：“其实你今天不来问我，我也打算带你离开了，只等你休息好这一晚，明天我们就走。如果你不想被他找到，我们可以先离开北京一段时间，只是我还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总要选个你喜欢的地方才好……”

    郁彗刹那的神情如同冰冻一般凝滞在脸上。

    .

    “我想快他一步，快过他一步他永远都不能挽回的距离。”

    “对。”顾清章回答干脆。

    他不能让郁彗对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失去信心，他也不想失去郁彗对他的信任。

    郁彗像失语了似的半晌发不出声。

    “没有二十四小时那么多。”郁彗一记苦笑，脸色一寸一寸地褪下血色。

    郁彗的语气比之以往要冷淡不少，他一直是信任顾清章的，可他的信任建立在顾清章对他的诚实之上，毕竟他怎么都不会是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那种人。

    “——我现在需要一剂猛药，顾教授愿意帮我吗？”

    “你说只要我想，你会帮我，对么？”

    “我还有多少时间？”郁彗遽然问。

    “我可以帮你安排，只要你想。”顾清章渐渐走近了，停在离郁彗只有寸步的地方。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平静地问顾清章，“你不声不响把我软禁在这里，能给我个理由吗？顾教授。”

    “可是这次我不想再被他算到了，我不想再跟在他后面，那么艰难地追着他的身影。”

    顾清章放下酒杯，几不可闻地一记叹息，他抬起头望向郁彗，眼里有细微愧疚：“我知道瞒不住你，可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自私也好，还是说我感到了威胁也好，在我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前，能和你这样不受打搅的住在这里，也许是能让我感觉到安心的最好的一种拖延方式。”

    “才三个多月。”郁彗缓缓地合眼，复又睁开来，无所目的地怔怔垂眸，喃喃地说：“才三个多月而已，我跟他就已经要见面了么。”

    他也不曾能预料到郁子耀的疯狂，竟然动用了国安所有的资源网络，明目张胆地在京中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扬起下巴，仿佛破碎过的目光微微仰视着顾清章，嘴唇发白地缓缓牵动。

    顾清章有一两秒的顿缓，随即回道：“二十四小时，这是保守的估计。”

    郁彗早已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本想等顾清章来给他一个解释，然而顾清章却格外稳得住，即使郁彗用噤默来暗示他，他也不过是一笑带过，只字不提其他。

    顾清章轻微地一声叹息后，平和而耐心地轻声对郁彗说：“我不了解他，他也一样不了解我，我的手段未必会慢于他，我说过的，只要你想。”

    让郁彗因疑惑而把事情往歪处想，这不是顾清章的本意，更绝非眼下这种境况顾清章所希望看到的。

    他的话有些云山雾罩，郁彗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得到解析。

    顾清章轻轻抿唇，静默着。

    顾清章其实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的，但他明白，郁彗的行踪暴露与他让郁彗参与那件案子分不开关系的。

    “是我的疏忽，没有能及时防止关于那场审讯的消息透过暗桩传出去……”

    “你不了解他的手段，他永远比预想的要快一步。”

    “我是在说，因为他是我哥哥，因为他了解我，所以他永远比我想得要快一步。”

    他走近过去，抬起手，冰凉手指抚在顾清章的侧脸。

    “我原本也不会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郁彗面色灰白地看着他说：“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

    “他一直都快我一步，像是把我这辈子要走的路都算到了似的，”郁彗缓缓地说着，他说着说着，竟然牵起嘴角，笑了起来。

    那便只能对郁彗坦诚。

    顾清章望着郁彗的眼睛说：“郁子耀可能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他的人查到我头上，惊动了公安部。”

    第四日入夜，在郁彗房间园景内的私汤池边，郁彗开了一瓶酒，让人请了顾清章来，他替顾清章倒酒，和他行若无事般地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后，郁彗放下空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池边，在温泉水升腾着薄气的白雾中转身，安静地看着顾清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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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彗抬起眼睛看着他，“你的保守估计……也就是说，他应该已经在查这间会所了。”

    他在等郁彗自己来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