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殷山:故人相见(2/3)
少年身边的小厮凑过来,正色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一千两黄金,买台上这位宵夜公子一曲,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少年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笑意吟吟:“我出这个数。”
“哎哟!太......你干嘛踢我!”少年收回脚,指了指小厮的嘴角:“你还是擦擦你嘴上的宵夜吧。”
无痕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个妖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
无痕早已惊呆了,他站起身一边看看那个千金买下一曲的华服少年,一边看看端坐着的燕晗,颇有些眼睛不够用的意思,“那......那个人......你......你......”
台下叫价的声音连绵不断,燕晗抬头看着那安然端坐的白衣青年,他的手依然搭在古琴两边,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当成货物拍卖。侧过头,燕晗看向二楼的一间包房,随着他的目光,包房的窗户被缓缓地推开,从那里探出头的少年头戴紫金冠,身上穿着金丝绣线的大红色锦袍,若只看那身装扮,必然是富贵又庸俗之极,可是配上那张俊秀温润的脸,却是雍华无双。
老鸨风情万种地走上台,捂嘴笑道:“这是我们新来的月宵公子,按照我们春风楼的规矩,与他说一句话,起价是十两银子。”春风楼的清倌出场时,不会如一般青楼一般直接拍卖初夜,而是从说话开始,层层递进,比如老鸨说了说一句话是十两银子,那么接下来摸一下手的起价便是说一句话拍出的最高价,如此到了最后,每一个清倌初次所得的银两数目都是十分庞大的。
“就算是买第一次,一千也太多了。”
燕晗拉过无痕的手,轻轻一带,少年便坐在了他的怀里,无痕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是主人的兄弟么?”
人群一阵唏嘘:“这哪家的纨绔,不是疯了吧,一百两就买一句话?”
“你懂什么,最主要的是弹给他一个人听,到时候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台下自然是一片寂静,“鉴于这位客人将我们的拍卖直接跳过了好几层次,我们现在从他点买的下一层开始出价,月宵公子的初吻起价是一千两黄金......”后面的自然都是走个过场,那个华服少年在台下客人们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中抱得了美人归,而那位月宵公子也多了一个别名“千金公子”。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是风华正好,纵马过长街恣意妄为的年纪,只是那推窗的惊鸿一瞥,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殿下不该独身来此。”青年声音不疾不徐,就像当初教他学琴那般耐心却又带着果决。
青年调好了琴,头也不抬道:“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燕晗乐了,在无痕耳边抛下一个炸弹:“怎么样,主人年轻时候好不好看?”
“谁知道呢,也许真是个傻的。”
场景一转,两人便变成了坐在一个精致的包间里,华服少年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在榻上,看着那跪坐在他对面默默调琴的青年,突然笑出声:“月尽良宵,月宵公子,好一个迤逦香艳的名字。”
老鸨清了清嗓子:“还有没有其他客人出价?”
台下又是一阵喧哗,老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没人注意到那位小厮的口误,纷纷被那一千两黄金只为一曲震惊了,“一千两黄金买一曲,怕真不是疯了吧!”
“殿下想听什么曲子?千金一曲,总不好让您空手而归。”
“你们沈家不都已经没了么?还有谁想要本宫的命?”少年捏着青年的下巴,“文轩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本宫说吗?”
少年起身走过去抓起青年的一只手,古琴的一根琴弦随之绷断:“真不愧是文轩哥哥,断弦的琴都能弹出那么美的音乐,这根弦,你是准备用它来杀了我呢?还是杀了你自己?”
少年有些气呼呼地坐回了榻上:“你会弹的我都会!”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间划过一丝狡黠,“好啊,那你就弹蝶恋花,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帐那首。”
青年抬起头,清雅俊秀,沈家文轩,姑娘们曾以歌赞道:“远山悠悠,不及文君,流水潺潺,不及其琴。”前者赞他的容貌,后者赞他的琴声。再见故人颜,燕晗按捺下了心中那丝激动,沈云轩如他一般,前二十年锦衣玉食,可后来呢?沈家谋逆,主犯全部问斩,直系全都终身没入奴籍,这也是当年的燕晗会在这个地方看到沈云轩的原因。
燕晗摘下无痕的帽子,帮少年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谁知道呢。”
“想什么呢,他们不会做的。”燕晗的语气很肯定,过去的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幕幕在他的心中展开,那个红袍少年志得意满的眉眼,正是当年他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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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突然紧张起来:“我们难道还要在这里看他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