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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便绕开屠酒儿，瘸着那双没恢复好的腿，晃晃悠悠地走了。

    呆到她都不忍心继续骗她了。

    关于诗词那些东西，靳花初当年评价她的四个字倒是极准确的——

    ‘送给你’三个字在明漪口中含了又含，转了又转，到最后吐出来的却变成：

    屠酒儿忙把那颗雨花石放进明漪的手里。

    明漪拿着花盆的手指缩得很紧，她沉着脸，拨开挡在门口的屠酒儿，想走过去。

    只可惜连受了媚术的靳花初都能看透的东西，明漪这个呆脑瓜就偏看不透。

    没什么价值，但此刻也只有这么个破玩意儿能被拉出来做点文章了。

    屠酒儿满脸茫然地拿着花盆，端详了一阵，也没看出什么别的名堂，看明漪要出门了，便想追上去：“阿漪，你去哪？”

    一直放在兜里，都忘了扔掉了。

    屠酒儿一头雾水地接住那盆蔫了大半的山茶花，左右看了一圈，不解其意：“阿漪，这是……”

    “这……”屠酒儿脑子迅速一转，“狐洞宝库太大了嘛，我就叫姑姑帮我一起找，她帮我找完就走了，我一句都没有和她多聊呢。”

    “算了。”

    “我是给你找礼物去了！”

    “扔掉吧。”

    “别出门，外面有眼线。”明漪的手放在门把上，微微偏回半张脸，“自己随便

    屠酒儿暗暗地在全身上下飞快地搜寻了一遍，终在袖口兜里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雨花石。

    明漪看着屠酒儿掌心里的那颗小石头，轻声问：“那和你姑姑有什么关系？”

    又忽而想到了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时明漪一本正经地说她是坏人、说世人都传她屠酒儿风流顽劣祸国殃民，她便骗明漪说那都是追求她的人求而不得的坏心思，故意抹黑的她。然后装出一副乖巧又知书达理的模样，用四百年前从靳花初那里学到的书法与画技，没事儿写点儿字画点儿画给她送过去，明漪便真的信了她全部的话。

    “你瞧，漂亮么？你可别以为这是普通的石头，这是我昨夜马不停蹄又跑回青丘，在狐洞宝库中翻了一整晚，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我这回不是从青丘回来得匆忙，想着没给你带点好东西，于是昨夜与你辞别后连忙回去拿了。只是拖得久了，没想到一去一回都到现在这时候了。”

    但有些谎话，怕是永远都不能捅破。

    明漪捏着那块没什么用的废石头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收进衣襟里。她抬眼看了看笑得谄媚的屠酒儿，猛地把自己手里的花塞到了她手中。

    明漪嗯了一声，朝屠酒儿摊开了掌心。

    因为没有料到明漪会真的肯听她解释，这一时半会儿的谎话也编不出来，屠酒儿急得又是叹气又是咂嘴，眼神飘忽不定地晃来晃去。

    那就是个青丘河边最普通不过的小石头，因为被水流打得圆润，颜色又通透些，之前被阿蛮捡起来扔着玩，随手给了她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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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庸风雅。

    屠酒儿知道明漪直脑筋，但没想到会这么直脑筋。其实稍微了解她的人听了这话都不会往心里去，知道她是在胡言乱语地骗同情，没人相信的次数多了，她反而不太适应有人把她的句句话都当真的情形了。

    “阿漪，其实我……”屠酒儿的心思在疯狂地于撒谎和不撒谎之间摇摆，“……其实我昨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