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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怕死。”莫菡看着她抖动的眼皮，自言自语地说：“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你和陆清欢在一起了，你们手牵着手，相互拥抱，亲吻，笑得很开心……你们还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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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浅凝不确定她听到的是不是自己的声音，故意跳过她后面的问题，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确实跟你说过话。”

    莫菡凝神思索，实在想不起来，说：“抱歉，我只听到有人在喊我，那声音很像是你的。至于内容，我没听清。”

    季浅凝最受不了莫菡用这种温柔又热切的目光看着她，咬咬牙，心一横，说：“我说……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莫菡如果真有个好歹，她哪还有心情去寻找什么幸福？这些话像千斤重担压在她心里，她说不出口。

    “见不到我，不是正合你意？”莫菡冷不丁笑了起来，淡声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再担心我会缠着你，不用担心我耽误你去寻找幸福。”

    莫菡又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又淡去了，神情严肃地说

    季浅凝心里咯噔一跳，心想：莫菡没听到的话，要不要告诉她？

    季浅凝闭了闭眼，说：“我答应你。”

    “我想冲上去阻止，可是怎么跑都跑不动，喊也喊不出声。我眼睁睁看着你们甜甜蜜蜜修完恩爱，又离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了什么？”

    “……”季浅凝默默点头。

    不是这样的。

    稀里糊涂就结婚，难道这真的是她两世逃不开的命运？

    “是你吗？”莫菡希冀地望着她，“你还是想见到我的，对吗？”

    莫菡肯定是不想她心里有愧，所以才把所有责任推到货车司机身上。

    莫菡伸手，托起她下巴，看到她红了眼眶，心念一动，郑重道：“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与你无关。”

    当初拿莫菡的生命许下这个承诺时，季浅凝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莫菡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因为这是她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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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了什么？”莫菡稍显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季浅凝急促地呼吸了两下，说：“你如果不来找我，就不会出事。”

    “后来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有一只手一直拽着我，好像要把我拖到地狱去。我觉得我可能快要死了，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季浅凝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腔里，憋闷，难受。她拿掉莫菡的手，看向别处，哑声：“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莫菡万万没料到她在自己昏迷时许了这样的承诺，既惊又喜，像个莽撞的愣头青，抓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说：“真的什么都可以？”

    “……你没有听到吗？”

    莫菡粲然一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那好，我要你和我结婚。”

    季浅凝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季浅凝现在一点也听不得“死”这个字，莫菡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像刀子一样扎中她心脏，她紧紧闭着眼，一个劲地摇头。

    她只是没想到，莫菡直接跳到了结婚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