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3)

    “柯恩娜……”他看着那个飞奔而来的女孩，却被保镖拦在了几米开外。

    他或许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也不追求荣誉。可心里也有着身为军人的骄傲。

    “那就好，”莱特妮整理了一下裙摆，“倘若您和别人有恋爱或者别的什么不良的关系，请趁早断掉。”

    “不是，”留燧明艰涩地说，悬浮梭已经启动，柯恩娜的身影越来越远，“只是曾经的战友。”

    她脸上满是愤恨的泪水，“你忘记吕叶是怎么死的吗？！”

    “请不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与任何人接触，子爵大人。”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冷峻。

    如果是帝国之花的某一位殿下嫁去联盟，会被称为深明大义、肩负重任，甚至还能博得国民的怜悯与爱戴，激起军人更加奋勇的决心。

    留燧明的眼泪越流越凶，但始终保持着立正的姿态。

    莱特妮反笑，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子爵大人，您还不明白么？无论是α、β还是Ω，只有可用，才是有价值的人啊。”

    留燧明怒气上涌：“我不是那些家族里用来换取利益的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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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您的礼仪教习，莱特妮。外面的那位女士是您的恋人吗？”

    “我不仅要教导您关于礼仪方面的事，也会监督您婚前的贞洁。”

    留燧明机械地迈动步伐跟着御史，即刻起他的一切将受到监管直至被送往联邦。

    御史看着留燧明的眼眶慢慢变红，然后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在面庞上留下湿痕。他轻叹了一口气，示意陈彤为年轻军人除去肩章与领徽。

    在即将离开之际，陈彤突然扑过来抱住了留燧明：“燧明……燧明……对不起……”她的眼泪洇湿了留燧明的肩膀。留燧明呆立良久才道：“为什么要对不起我，老师。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偏偏是他。一位被“打造”出来的战斗英雄，一个曾孤身撞舰的军人。铺天盖地的媒体造势令他有口难言。竟然在被俘虏的时候就与敌人产生了感情，即使现在两国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可怎么看他仿佛都写着“通敌叛国”几个大字。

    “你爱上一个杀死我们同伴的人吗？！”

    “留燧明！”

    “……只可惜今后再也不能聆听您的教诲了。请代我向师母问好。”

    现在也要亲手将这些从他身上剔除。

    她的话语振聋发聩。留燧明下颌颤抖着，想告诉她，想对所有人咆哮：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上敌人，从来没有通敌叛国！

    这个过程好像被陈彤刻意延长了，她也在流泪。双手颤抖，几次没有能把领徽解下来。她曾一手带着留燧明成为军人，训练他成为舰机驾驶员。

    留燧明从没有觉得走出营区的路有那么长。周围有他的无数熟悉的同僚，但都没有上前和他说话。留燧明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了惊诧与失望。

    一只脚已经踏上营区门口停着的悬浮梭，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将他已然放空的思绪拉回来。

    御史为留燧明挂上象征贵族的绶带，并递给他敕封的金册。见他迟迟不接开口道：“一介平民被封为贵族可是无上光荣，子爵可不要拂了皇帝陛下的美意。”

    但没等他做出任何回应，就被强塞进了悬浮梭。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女人，头发紧束，一袭黑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