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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儿亦长大不少，身高过了黎昕胸膛，面容稍离了稚气，初具了少年模样。摸清了黎昕喜好，心性倒越发孩子气了些。在自家师父跟前，没事扮扮黄口小儿，总能惹来黎昕莞尔。

    伸手扯了扯黎昕衣袖，问道：“师父，什么是慈悲呀？”

    黎昕又一次停了脚步，沉默片刻，语带辛酸。

    再就牵起念儿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念儿来了兴致，又要逗一逗自家师父。

    集市颇为热闹，到处是涌动的人头、叫卖的商贩。二人走走看看，很是随意。

    黎昕这两年，疼爱念儿更甚。当真把自己做了平凡世人，伴着念儿赏花品月，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那些喧嚣过往越来越远，远到不是特意去回想，就真能尘封起来，了无踪迹。

    他在这小院住了两年，见证了小梨树一点点拔高，院墙外草木枯荣，水塘冬结春涨。

    又是一年谷雨，院角的梨树长出了院墙，青黄的树皮很是光滑，第一次星零的见着了几朵白花。

    菜倒还是原来那般味道，只是许久不见那热情的小二。人就是这样，不是认真去了解结交的，来来回回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心里亦隐隐约约的有个印象，每年自己生

    第24章 十岁

    再出得客栈，时辰尚早，二人决定再溜达一下。

    念儿哪能死心，再问一句：“师父呢？”

    念儿偏头想想，再问道：“那我也要修一修这慈悲心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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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昕停下，笑着回他：“慈悲就是心似菩提，用爱己之心去爱世间万物。佛家修行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成为一个温柔慈悲的人罢了。”

    晌午，集市快要结束，人潮渐渐褪去。估摸着念儿也该饿了，黎昕领着他进了那家熟悉的客栈，叫了一桌小菜。

    黎昕勾了唇角，抬手在他鼻头轻轻一刮，道：“不必，佛是要普度众生，你只需要度你自己就好了。”

    见了师父这般模样，念儿不敢再造次。心中后悔不迭：唉唉唉，怎么好好的逗趣，反倒把他逗得伤怀了？

    “我前半生都在心怀天下，后半生我只想度你，也算是度一度自己。”

    这日，黎昕为念儿改束了马尾，左右瞧瞧，甚是满意。这个乖巧的徒儿，不管平日的书童打扮，还是现在的少年模样，都称心得紧。

    那年，念儿九岁。

    带了念儿下山，要去逛逛集市，顺带采买一番。

    “念儿，人的一生极为短暂，过得逍遥快活才好！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念儿十岁。

    过路时瞧见了胜力寺的僧人化缘，似是有人慷慨解囊，一个和尚单手立掌口喧佛号：“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