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臭味(2/2)

    “像是腐烂后又被放在烈日下曝晒三日的臭鱼。”

    “好臭。”冉星海将鼻尖压在欧文的心口上深深嗅闻，“是那个混蛋的诅咒的味道。”

    等？谁跟你说好的要等了。

    这时候少年倒是乖巧地藏进他怀里，两手抱住莫里森的腰，将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肌上。

    欧文顿时尴尬。

    “果然。”莫里森看见他这幅样子，吃味之余又有些解脱。

    亲手将队友推下深渊，欧文一直内疚，这时候看见莫里森这样，欧文甚至有些松了口气。

    这个一直被渔夫男人护在怀里的白衣少年，欧文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得维持团长威严，不可能因为好奇就盯着一直看。

    冉星海抽动着鼻尖，像是闻到了鱼腥的小猫咪逐渐凑近欧文。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鲛人的魅力。

    但是欧文不能。

    砰嗵——砰嗵——

    一向稳重、老谋深算的珠崖海佣兵团团长欧文，面上戴了许久的面具破裂，眼神极其复杂，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讷讷地，只是眼神紧盯着冉星海不放，眼睛也不敢眨，就怕这个人幻觉般的消失。

    如擂鼓。

    莫里森头脑里很是清醒，“不，该说是我从未怀疑过你是否喜欢他。”

    “虽然外貌很像，但不是他。”欧文重复道。

    他死寂许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莫里森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他可以等，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

    两人的气势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了。

    一边说着，欧文一边扯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除了些许的汗味，欧文真的没闻到少年说的臭味。

    欧文短暂的失神之后，察觉了面前少年与记忆里那鲛人的不同，他双眉拧起，“这不是他。”

    莫里森怀疑他或许根本没开口，他似乎听见的‘离开’只是拂过耳边的风声。

    他眼神里埋着阴暗，深深地看了冉星海一眼。

    他指尖弹动，想要伸手紧紧抓住。

    “你放弃了？你想要一个替代品？”欧文的视线将冉星海从头看到尾，“就这么一个无辜的小孩子？”

    一席白衣的少年，肤白胜雪，冰肌红唇，眉目间有几分稚嫩，那精致的五官逐渐与记忆里深藏的美色融为一体。

    “你果然是喜欢他的。”

    两人间的气势因为冉星海的举动而消散。

    冉星海模糊地低喃，“……的臭味，离开……”

    莫里森‘清醒’后，十年来不谈情爱，只专心修炼，别人都以为他是真的‘武痴’，只有欧文知道，一旦尝过那无上滋味，凡尘俗世便再也入不了眼，与其他人，不过是味同嚼蜡，只有那鲛人……能给予他快感。

    欧文快步走开。

    欧文挑起一边唇角发出讥笑。

    是家族培养他成为能担以大任的佣兵团团长，欧文无法忘恩负义。

    欧文用手指狠狠点了点他，“站在这里别动，我先去洗个澡。”

    “这家伙，还好之前被埃迪藏起来了。”

    又怕是细沙在手指间滑落。

    “什么臭味？”莫里森将紧贴着欧文的少年拽了回来。

    虽然和莫里森面上不合，遇到问题的欧文还是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给了莫里森。

    “看来，你不招他喜欢。”莫里森幸灾乐祸，语气里的得意都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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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里森爱上的并不是个普通人，强迫不得，也无处追求。

    他有自己的家族传承，不能因为情爱而断送。

    莫里森气血上涌，明显地生气发怒，“什么替代品？这就是他！”

    莫里森‘切’了一声，搂着少年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欧文惊骇地退了半步，双目蹬圆。

    实则这话说得，莫里森自己也底气不足。

    “是、是你。”欧文以为自己再次见到鲛人的时候会很冷静，实则声音都在颤抖。

    “这……”欧文低头看向趴在自己怀里、一双白嫩小手揪住他衣领的小少年，眼神迷惑。

    他语气笃定，却像是在说服自己。

    拉着衣服后领，就像是拎起小奶猫一样的轻松。

    莫里森皱着浓眉，伸出大手要将冉星海捞回来。

    “你过来看看。”莫里森不理会他的嘲讽，按着冉星海的肩膀让他转了身。

    细弱蚊蝇的声音，让这两位七阶武者也听不清楚。

    这时候终于有机会。

    他讷讷地张嘴，“我可是每天都洗澡的，没你说的这种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