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沐浴露的味道是(2/2)

    收银台上的钟表显示：现在一点五十。从这里赶到学校大约要五、六分钟，希望他们能够在上课铃响之前抵达教室。周效明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和他也熟悉，言语间多了几分熟稔，道：“今天上学这么晚啊。”

    周效明身体一侧闪了过去，说：“你还是吃你的吧，快点，时间不多了。”

    “没有，那玩意儿太吵，我没买。”书包是彻底缝不上了，周效明把手里的针线一扔，挠挠头发，说，“你不会用毛巾啊？要不要我帮你擦干净？”

    戚轩默默走过去穿鞋，跟着周效明走出家门。他的目光一直钉在周效明手里粗制滥造的布袋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理坐在床上犹犹豫豫思前想后的戚轩，在书桌的抽屉里面翻出一个亮蓝色，印着白色医院广告的布袋子，再一股脑把准备好的书塞进去，戚轩眼睁睁看着他忙来忙去，又见到对方冲自己招手。

    “不用了！”戚轩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向后大跳，“我自己可以！”

    戚轩摩挲着维他奶，低着头说：“你家境已经这样，还给我买奶......操，你他妈的真是......”

    “这不废话吗。”周效明帮他快速擦完头发，拍了一下戚轩的后脑勺，去把毛巾放好。

    “不一样，你要哪个？”

    “啊？这......”戚轩挂着满口面条，筷子一放就要去拉他，“算了，我去吧，我马上就好。”

    周效明说：“是啊，这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戚轩摇着头不说话，跟着周效明站起来，向学校走去。当然没走两步，他就被周效明拉着跑起来了，穿过零星有车辆经过的马路，一鼓作气跑进教学楼里，这才踩着上课铃声闯进了教室，和同样刚刚走进教室的新班主任面面相觑。

    “我，我不是......唉，操，烦死了。”戚轩烦躁的甩甩脑袋，手指在床单上扣来扣去，憋了半天，说，“明天你上学吗？”

    戚轩说：“这是什么？”

    她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个班级这么极端，全班第一和全班倒数第一玩得最好。

    戚轩看着自己的手腕，忽然很想抽烟。

    前提是周效明能在家里找到代替退休书包的东西。

    戚轩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结账，只好纠结地重新拿起筷子，继续闷头吸溜面条。

    周效明默默把找回来的三块五全交了出去。

    “快点，过来穿鞋，我们吃饭去。”

    “黑的三块五。”

    周效明：“？”

    黑色维他奶是巧克力味的，周效明曾经尝试过，个人并不十分偏爱。他拿着维他奶走回戚轩身边，把奶放在他眼前。

    “哎哟，”老板娘被逗乐了，又去问戚轩的事情，“那小伙子是你朋友啊？”

    “维他奶多少钱？”

    周效明耸耸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他们学校的规定是两点钟上学，现在出门正好能够吃一顿饭。

    周效明说：“是，马上迟到。”

    朋友？算是朋友吗？应该不算吧。周效明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但他不准备回答，只是嗯嗯哦哦敷衍过去了。老板娘动作麻利地给他找了钱，周效明抬头一看，见到了那个黑色的维他奶。

    时间有点紧，周效明不免催促戚轩快一点，对方此时正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发呆，他过去把人家拉到床上，暴力揉搓戚轩的脑袋，边搓边说：“差不多干就行了，没地方去吹，现在我们马上下楼吃饭，然后赶去上学。”

    “黑的。”

    “谢谢李老师。”周效明端端正正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至于戚轩，他从来都和老师十分陌生，也就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进来吧。”班主任扶着额头说。

    周效明带戚轩吃了楼下的抻面，主要是时间太紧了，他也没工夫给人弄什么好东西，不过这可能让戚轩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一顿饭吃下来，对方是越来越沉默了，有时候甚至会嚼着嚼着面条就开始发呆，周效明一碗面都吃完了，戚轩才吃了半碗。

    “你书包坏了？”戚轩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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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发烫，那里刚刚被周效明抓过。

    蒋小江：“？？？我呢？”

    “你先吃着，我去结账。”周效明说。

    “黑的维他奶。”周效明回答，他见戚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拎起自己的临时书包，和还坐在原地的戚轩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