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夜市(2/3)

    “河边？”

    周重看了看桌上的饮食，柳清芝自上桌起，就没怎么动筷，想来对这家店也不怎么感兴趣，“要不，我带你去河边看看吧？”

    周重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那一点点温度却能驱走深秋刺骨的寒凉。“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他笑着盯着柳清芝看，“你虽然不说，但我想，能够被天下人称颂，永远心系百姓的你，也是这般许愿的吧？”

    又见那人踉跄了一下，又强作镇定地放下一锭银子，才恍恍惚惚地离开。

    却见一人立于自己身前，问道：“若我不肯放手呢？”

    柳清芝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也好。”

    最初的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做出一番事业，就这么求和算什么英雄。就应当乘胜追击，一举攻破大夏的城池，扩张更大的版图，壮我黎朝的颜面。

    那老爷子叹了口气，几个时辰都没什么生意，默默收拾了自己身前的物什，准备回家。还是回去陪陪自家老婆子吧。

    老爷子借着朦胧地月光定睛一看，发现了是那位先前离开的客人，白白忙活了一夜，这好话可再也说不出来了，哼了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怎么甜？”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清芝看着他眼底的暗痛，心中刺痛，握紧了他的手，“会的，议和协议一但签订，这里很快就会恢复了。”

    “没、没什么。”周重暗恼自己被一个侧脸就迷了眼。

    才抬眼看周围的人。河面盈盈的烛光映在那白玉般的脸庞，轻轻扑朔的长睫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那人缓缓睁开双眼，虔诚地将河灯置于水面，这才感受到身边的炙热的眼神，偏头来看他，“怎么了？”

    “我？希望战争少一点吧。我曾经热衷于到战场表现自己，想要成就一番不逊色于我父亲的功业，可我现在不想这样了，我可以接受我这辈子碌碌无为，一身武艺毫无用武之地，但希望杀戮少一些，百姓能安稳地生活。”

    柳清芝看着那有些许别扭却很明显是在安慰自己的周重，释然一笑，何必忧虑那么多？“无妨。我没有记在心上。”

    护城河当真如他所说热闹得紧。人们手提河灯，轻轻放在河面，随即双手合十许愿。

    “只是二位容易冲撞对方，弄不好反而不好说了。”

    “只是什么？”

    “是，听人说，这里的人信封河神。每每有什么心愿都会到护城河边放河灯许愿。想来现在应当热闹得紧，我带你去看看吧。”周重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只是想带他去散散心，也许心情能好些。

    周重提着两盏河灯，挤过人群来到柳清芝身旁，“呐，许愿吧。”

    安静的气息萦绕在二人周围，与身边热闹非凡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周重有些不自在地寻着话题，“你方才许的什么愿？”

    可他后来看到那些将士的父母、妻儿的泪水，看到那些眼底深深的悲痛。突然发现无论是什么意图的战争，最后受伤的只有百姓，那些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安宁的百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只要战争不结束，那么永远都会有死亡，永远都会有伤害。

    柳清芝还想问问是如何不好说，却被周重拽紧了，“哼，都是些玄虚之言，不过是坑蒙拐骗，有什么可听的。”嗤笑一声，就带着柳清芝离开了。

    战争掠境，经历过残忍厮杀的人们，大部分要么求的是祈求战争早日结束，参军的亲人早日归家，生活能恢复安稳；要么就是希望逝者能安息，来生平安顺遂。

    “怎么了？”周重觉得眼前人有些心不在焉。自从方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怎么说话了，脸上都没了笑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还因为那老爷子的话而难受？伸手握住那只手，叹道：“你也不用多想，那不过是骗人的罢了。”

    老爷子一见他那模样，有些不忍，想安慰安慰他，那消瘦的身影却迅速隐没在茫茫人海中。

    两人从河边让开，将位置留给后面许愿的人。

    柳清芝不回答，却反问他，“曦之许的什么？”

    周重学着旁人双手合十，闭眼默念愿望，又护着那小小的烛火，将河灯轻轻巧巧地置于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