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放手了(3/3)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

    柳清芝捏紧了拳头,硬撑着说道:“是孙儿让祖母失望了。唔……”

    柳老妇人看他单薄的肩膀心里何尝不疼得难受,柳清芝自有体弱多病,又格外懂事,这家法何时用在过他的身上?可是,有些事情,就应当用痛来让他清醒!

    反手又是一鞭子,“你何止是让小老太失望!你愧对的是因你而蒙羞的列祖列宗,是你所有为你担心的人,是你祖父为你取的名字……”

    名字吗?据说祖父为他取名,是希望他正身清心,芝兰玉树,到底是愧对了吧……

    也不止是打了多少下,老夫人到底是老了,又大病未愈,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

    丢下短鞭,扶住周掌事的手,慢悠悠的转身走了,硬是不忍心再看跪在地上的孙儿一眼,“小老太老了,也累了,你好自为之吧。”

    柳清芝缓缓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是孙儿让祖母失望了。”

    等柳老夫人走后,秋月才甩开柳七紧紧捆住她的手,蹭的一声跪倒在地,扶住柳清芝,看着他身上的血迹,哭出声来,“公子……”却发现柳清芝顺着她的力道歪倒在了地上。

    她这才看清楚那些血迹哪里是后背上的渗出来的,老夫人到底是没忍心下狠手,那些顺着地面流淌的血迹是从柳清芝身下流出来的。

    她盯着自己双手的血迹,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奋声大喊道:“快!快去请宁大夫!快!”

    大堂里的小丫鬟才回过神来,向外跑着。

    秋月看着柳七将柳清芝抱起往房里跑,连忙提着裙摆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卧房里一片寂静。

    秋月硬憋着眼泪,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宁大夫,却不敢轻易打扰。

    宁大夫松开把脉的手,摇了摇头,“公子终究是少了这个缘分呐。”

    秋月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流,“公子……公子那么喜欢它,都四个月了,求求您再试试吧。”

    宁大夫也是看着难受,那躺在床上的人儿骨瘦如柴,哪里还有曾经清风明月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事儿……唉……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给公子补补身体吧。”说罢,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房外。他还要去准备药方,给公子调理调理。

    秋月难受得紧,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人儿,却看见一滴泪水顺着那人的眼角滑落,柳清芝见她看来,还温柔地笑着安抚她,“秋月……别哭了。”

    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和煦,洋洋洒洒地照进院子里,那绿油油的竹子长势极好,看得喜人。

    秋月端着药膳站在房门口,整理了情绪,扬起大大的笑容。公子本就心情不好,她可能再将负面的情绪带给他了。

    推开门走进去,却见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的人儿没了踪影,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跑去。拉住一个小丫鬟就问:“公子去哪儿了?”

    那小丫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公、公子去、去了祠堂。”

    秋月丢下她,连忙往祠堂跑。府里的人都以为公子不过是挨了家法才卧床养伤,哪里知道他是小产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心疼他,才不过休养了两三天,哪里还能再禁得起什么折腾。

    匆匆赶到祠堂,只见一个身影直直地跪在中央。

    秋月捂着嘴哽咽,是想要请罪吗?

    柳清芝阖上双眼,眼前是那双紧紧护住身后人的手和那双充满了不信任的桃花眼,耳边回荡着那一句——“你本来就是奸险狡诈之人!”

    摇摇头,叹了口气。

    既然是他错了,该认了。

    既然都没有缘分,那就放手吧。

    这一跪,就跪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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