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非分(2/2)

    “人和。”

    容泽在自己家里胆子稍微大些，把哥哥拉远了点，小声问：“哥，刚刚怎么了？”

    “求？什么理由？不合适什么时候成了我拒婚的理由了？”世家联姻，原本就不必有情，摆着看的主母古来只有多没有少的。“更何况，今上以诚待我，我亦不可太过任性。”

    他说“容清”。

    “我么？”陆靖辰剥了个荔枝送入口，“我不也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从荆棘满地到鲜花载途，天时地利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

    容泽只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但他知道王府规矩严明，哥哥必然连倾诉都不敢，此时除了陪伴也无计可施，只能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一同在屋外焦虑地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陆靖辰对他这好友再了解不过，初晓人事的时候，不是没有幸过女奴，正是因为知道不合适，后来才只选男奴给他做侍奴。

    容清眼角通红，却没有眼泪，只是摇了摇头，勉强用嘴角抿出个微笑来。

    容清自己都不记得主人多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喊他了。

    容清这几天不停地用奴规家规告诫自己不可以有非分之想，但刚刚听说“指婚”两个字时，一瞬间心里爆发出的妒意和占有欲，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那……便选个性格温良的罢。相敬如宾，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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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乖顺地叩了个头，默默地倒退爬了出去。主人没叫起身，他根本不敢走着出去。

    秦燃不说罚，也不叫起。他沉着脸色时，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地散发出来，连陆靖辰都不由得发憷，忙小声说：“阿泽，你先出去。”

    自从去年夏天重新回来，连他都觉得秦燃对自己是越来越偏宠的。遣走阿轻或许是因为他犯了事，可是容清伤愈后去训奴所查档，竟发现主人三个月里连夏未和夏央都没有临幸过！主人才二十三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为什么放着两个私奴不幸，会纡尊降贵来奴房让他口侍和腿侍呢？

    “已经有了。”秦燃接过荔枝，却不往嘴里送，凝视片刻便将莹白果肉滑进掌心，五指一合，汁水溅得四处都是，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被甜汁染得黏腻狼藉的掌心，漠然笑道：“催了两三年了，今年，终于有了明确的几个人选。呵呵……”支离的果肉从掌心滚落，“焉有完卵。”

    正在这时，秦燃终于开口了：“容清，你也出去。”

    陆靖辰心中为自己一时的嘴快后悔不已，剥了个荔枝，勉强笑着递给秦燃，宽解他：“也未必就催你了，宗室之中适龄男子也挺多……”

    秦燃饮尽了盏中凉茶，从微涩里咂摸出一丝甘甜，自嘲地笑了笑：“这种时候，倒真羡慕你了。”

    “今上向来偏疼你，或者……好好求一求，他会允的。”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秦燃搁下了手中空盏。

    容泽把忧虑的目光投向他主人，陆靖辰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会控制局面。

    手上的动静更是瞒不过秦燃。正在按摩的手上力道猛然加大，秦燃“嘶”了一声，还未等一句斥责出口，容清先就五体投地摆了个求罚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