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两全(2/2)

    皇帝说：“叫你那小私奴出来给朕瞧瞧。”

    “叫他过来。”

    “哦？处死了？”

    秦燃无奈，只得承认：“陛下明知臣弟情况，臣弟这也是……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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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曾。”

    “两全？”皇帝玩味地品着这两个字，“未必吧。即便折了这个——你能不续弦？”

    容清顿了一会儿，听秦燃没有出声反对，才慢慢直起上半身，抬头垂目，只能看到上首坐着两个人。

    皇帝并不叫起，只盯着地上的人问：“笔还是剑？”

    皇帝轻轻一笑，并不接话。

    一语双关。秦燃斟酌着皇帝的意思，试探着回：“臣弟也是为了陛下思量。”

    “情深似海，有何不可。”

    “发卖了？”

    起居室里一片肃穆，皇帝和秦燃把所有人打发到外面，只留了贴身的大太监和秦宁两个侍奉。

    秦燃花了十几天查清所有世家适龄女子，又挑挑拣拣选了几个，名单呈上去两天，收到皇帝的批复：明日朝罢，到你府上。

    秦燃起身敛衽下拜：“求陛下成全。”

    终于成了。秦燃长舒一口气，谢了恩，屁股刚要挨上椅子，却被皇帝下一句话惊得站直了身子。

    侍奴知道屋里是谁，哪敢让容清再做别的事情，当下就拉过他的手跑起来：“来不及了，王爷立刻要见你。”

    “……不曾。”

    容清打扫花园的第七日，来了一队花匠，将花园中的树木全部修整一遍，至晚又被通知次日不必应名，在自己房中休息，不得外出。容清一头雾水，却谁也问不着，只能照做。

    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抬起头来。”

    秦燃看着这八个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愧是皇帝，轻巧一查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在这批复瞧着还有商讨的余地，秦燃只得吩咐准备迎驾，还记着要让容清回避，别让皇帝在逛园子的时候撞上了。

    皇帝手腕轻巧一转，指关节在桌上叩出清脆一声：“起吧。”

    皇帝坐定后第一句话是：“阿燃，心思巧啊。”

    “长得还挺合朕的心意。既然是无主的弃奴，便进宫伺候吧。”

    “你！”

    容清手抖得不像自己的，颤声说：“我……奴先梳洗一下。”

    “臣弟已经将他弃了，他不是私奴了。”

    这辈子，究竟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主人，哪怕远远地望一眼呢。

    皇帝的语气不容反驳，秦燃看了他这位兄长一眼——面无表情，什么也没瞧出来。这话发在这节骨眼上，叫人品不出意味，却得提着心应对。秦燃只得应下，秦宁便无声行礼，走到门外让一个侍奴去带容清过来。

    果然有几分姿色，看着也乖顺干净，无怪乎秦燃对他那么上心。皇帝心里默默评价道。

    秦燃答：“国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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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寂静无声，容清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深呼吸推开门，在门边五体投地跪下去：“罪奴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