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佳酿(1/2)

    第五十章 佳酿

    六个月的时间可以做许多事情。

    陆靖辰用这半年时间培养容泽,在京城给他撑腰,给所有陆氏产业的掌柜说容泽是他的人,代表他的意志。

    新晋“容掌柜”排场极大,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陆靖辰给他前呼后拥配了一大群随从,闲杂人等根本别想近身。

    随从听力极佳,凡是听到有人背后指指点点的,拨开人群也要找出来提着领子威胁,直到得到保证再不敢议论容掌柜才会放过。

    但容掌柜可辛苦,白日里往返于各大铺子点账,傍晚回家还要跟着账房先生继续学习,晚上再和陆靖辰同床共枕。

    只是也并非日日都有欢爱。更多时候,疲惫的容泽只是穿一身薄缎,和主人十指紧扣相拥着入睡。尽管陆靖辰自己闲来无事,有的是精力和火气。

    而容清除了操持王府日常事宜外,还要准备秦燃的寿宴。

    自从他做过几日杂役又重新复宠,王府就再也没有不懂眼色的蠢货了。毕竟驯马所一夜之间换了主事人,而净扫司那位却得了主子青眼,没过几日就升职兼了内务司的副总管。

    秦燃不是愿意多做解释的性子,对于指婚的事情,他只有一句话:“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事情便可尘埃落定。”谋篇布局需要时间,但局势走向早已尽在掌握。

    其实容清并没有什么不安心的。对他来说根本不求专宠,他的世界里也不存在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唯一的心愿,就是主人别不要他。

    至于那日在侯府突如其来的心绪波动,容清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多出个女主人而感到不适应。

    秦燃二十四岁的寿辰办得格外热闹。

    皇帝多次暗示今年就要给秦燃指婚,态度却暧昧不明。

    秦燃的条件本身就是很好的。家中没有父母,新妇一入府就是当家主母,免去了侍奉舅姑的磋磨。更不用说他本人也是丰神俊朗,从无风流韵事传出,端是行得正坐得直,本来就是许多京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论起前途,他和皇帝无论作为堂兄弟还是作为君臣,相处都极为融洽,人人都默认只要攀上秦燃这棵大树,至少也能保得今上在位期间的阖家平安——而今上还这般年轻。

    巴结承平王试探态度的人只多不少,而他们的试探在皇帝和秦燃的观察之下无所遁形。

    席间觥筹交错,坐席在容清的刻意安排下等阶分明。

    秦燃右手边是镇国将军周穆,周氏祖上有从龙之功,满门武将,传到周穆这一代,带兵的本事弱了,却越发持功自傲,甚至据着北境卖官鬻爵,豢养私兵。

    秦燃左手边是右相顾儒时,是先帝的摄政大臣,在先帝面前就颇有资历,更常在皇帝面前倚老卖老。这官做大做久了,主持的科举考试次数多了,经他之手阅卷的入仕官员都称“右相门生”,占了朝堂半壁江山。

    皇帝年轻上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却被这些所谓的前朝遗老压了好些年,连大朝会上都时常被驳,好容易和秦燃联手培养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实干派心腹,如今正是清算的时候了。

    正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非要将人捧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趁得意洋洋瞧不清脚下的时候使个绊子,叫人登高跌重。

    此时,寸步不离侍立在秦燃身后的容清,手中执的竟是一壶低度数的果子酿。

    秦燃抿第一口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侧头去看时,只见容清站得端端正正,朝他了然地眨眼睛。

    如果用一个字来点评这表情,大约就是“俏”了。

    昨天晚上,秦燃由着容清服侍沐浴,随口一提:“明日大宴,又要喝许多酒,想着便觉头疼。”

    容清当时只说了一句,“奴会为主人备好醒酒汤的。”

    人人都知道劝酒麻烦,不过是硬着头皮喝酒,事后再服用醒酒汤,宿醉头疼一晚也就罢了。

    偏偏容清脑子里思维如此不同,当着各位朝廷命官的面就敢偷偷把酒换成果子酿,让秦燃哭笑不得。

    酒汤清亮,瞧着和其他人用的并没有一点区别,容清也就是仗着他身为秦燃私奴,没人敢指使他倒酒,不会被拆穿罢了。

    果子酿入口醇和,酸甜适中,秦燃心情大好,连应付源源不断的劝酒都添了很多耐心。

    但有心人还是能看出来,一左一右文臣武将,是承平王交谈更热络的人。而他二人族中,恰好都有适龄女子。百官暗地里交换眼神,皇室联姻到底还是选择了锦上添花,只是不知花落谁家。

    无论席间多少暗流涌动,宴罢都是宾主尽欢的。秦燃照旧开了温泉池,倒又想起去年此时相似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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