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三口之家(2/3)

    秦念这孩子，才这么丁点大，就对自己的脸有着谜一样的自信和非同寻常的保护了。

    秦念的“好”和秦燃的“不许”同时响起，小孩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更响亮了。

    容清从外面跑进来，发鬓微乱，挡在秦念面前跪下了，高高举起两只手掌：“小世子受不住疼的，明日还要去学堂，伤了手怎么行？都是奴自作主张，僭越犯上，主人罚奴吧。”

    “内务司医药司账房给你核准，你也看都不看就签字？”

    容清的心立刻偏向他被冤枉的主人，柔声劝慰秦念：“世子，主人教导是为您好，您不该这样抗刑的。多伤主人的心呢。”

    “奴不敢，奴知道错了。”

    “你呢？”竹板贴上了秦念的脸颊，危险地摩挲着。

    容清转头一看，两只掌心只是泛红，根本都未曾肿起。秦念主奴俩一脉相承，侍奴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来报信，主子哭到掀翻屋顶，结果就这？就这？

    秦念被吓得发抖，一边打哭嗝一边认错：“父王别打……别打脸……念儿不该欺骗清叔叔，不该用手挡住批语给清叔叔签字……别打脸行不行？”

    秦燃心里默默叹气，容清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打乖了，手颤个不停，却只红着眼眶，不再落泪。果然有宠才会生娇。

    秦念宛若见了救世主：“清叔叔，救命啊！父王要打死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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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燃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但到底收了力气，没舍得打重。

    容清支支吾吾，根本想不出来。脸上一点都不疼，倒是有些发热，好像还在贪恋主人掌心的那点温暖。

    而容清的手刚要伸出去帮他擦眼泪，就被秦燃半路截住，也像打秦念那样打了三下，快到容清都来不及报数。

    冰凉的竹板移到容清脸上：“现在明白没？”

    “错，再想！”

    “那些不敢，这个怎么敢了？这小子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因为……奴没有仔细检查就签了字？”尾音上扬，容清对这个答案极度不自信。

    容清难得忤逆秦燃：“主人……奴求您了，小世子他没怎么挨过打，您生气，您罚奴好不好？”

    算了，不能说自己的亲儿子是猪。秦燃心里短暂地检讨了一下。

    秦燃趁儿子呆愣的时候，就着抓住他手的姿势一口气把剩下的十五下打完了，后来罚得明显比前面更重，这回是真像他喊的那样——肿了。

    这孩子嚎啕得……像是下一刻就要被拉出去宰了的猪。

    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秦念，抱怨是没用的，抱大腿才能拯救他。

    秦燃听得脸色黑了几分：这小子满口胡言，居然在阿清面前告黑状！他捉住两只小胖手给容清看：“我打重了不曾？”

    打到第五下的时候，秦念一张小脸上已经涕泪交加，而其实秦燃只挑了最薄的竹板，力道也只用了三分。

    “哇呜呜——五！肿了肿了！念儿手心要被打烂了！”

    “两个人，自己说，犯了什么错才挨打的。”

    容清自然不敢抢在世子之前开口。可是秦念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哭得声噎气短，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容清只得先为他缓解一下，硬着头皮说：“奴错在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没资格给世子签字。呜！”

    小孩带着哭过的鼻音，囔囔的惹人怜爱，伸出胳膊环绕住前面的容清，把脸贴在他背上，软糯糯道歉：“清叔叔，念儿知道错了，原谅念儿好不好？”

    父王伤心？那我还伤身呢！秦念简直难以置信，最疼爱他的清叔叔都背叛了他，那剩下的十五下板子岂不是逃不掉了？

    容清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声音都放轻了，生怕讲话的时候会震到背后贴着的人儿：“没事，没事的世子。手疼不疼？等会儿奴帮您上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我是您亲儿子！您说有什么区别！秦念内心快要崩溃了。比不过清叔叔的分量就算了，为什么连那些管事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