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工作不可避(2/3)

    而每份报纸的头版都写着对上头那位不可言说的大人的形容：

    屋子里生了小火，仍然很冷，叩窗的雨声尤其增加了湿寒的感觉。

    ……

    能天使（匿名）与怠惰恶魔（匿名）的决斗因为怠惰十年来无一次露面遗憾告终。

    「信仰即所见」

    “给我看看你的戒指。”以撒要求。

    他打算关我多久？难道他要帮我偷鸡摸狗一辈子吗？

    泽维尔心烦意乱地翻完了剩下的版面，什么“为何天使普遍讨厌禽类？探讨恐怖谷效应”啦、什么“翅膀养护说明”啦……都被他随手叠成方块儿，压在杯子下面。

    《用真正科学的态度形容确为“有时候未必那么科学”的天界科学箴言报》地球部　本世纪第24601期。

    就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以撒注意到泽维尔无名指上戴了一只样式朴素的银戒指。

    说到晚餐，因为以撒仍然不会而泽维尔太累，这一顿吃得非常简陋，只有面包和茶。泽维尔幽怨地叹了口气，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他把报纸摊在桌面上，以撒倒着看也知道是天堂最流行的（因为是唯一的）时事报纸：

    地狱再度宣战！第一、二重天高度警戒。上帝（此处可根据读报人的信仰自行替换）启示：别慌。

    “都不是同一件事了，你认真点。”

    再之后是一些画作和整页的文章板块，其中，占了整版的地球学家智天使沃嚓·艾·加斯特·维克·阿普（whats　up　I　just　wake　up）对历来受到认同的“天堂与地狱的关系形似对家公司”科普用语提出异议，并认为，假如把地球比做一块田地——想了一下觉得一个牧群更好——不，考虑到地球情况复杂，就当作一整个农场吧，那么天堂就好比农场主。我们用科学的手法有限干涉，使作物和生物顺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那么，接下来我们不妨设地狱为一支闲散的猎人组织，一方面，他们通过保护农场来与天界易物，另一方面，他们又本身就是农场的威胁，偷猎者往往破坏环境、盗取作物、乃至勾引无辜生物（特指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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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这段话就看得泽维尔食不下咽，如鲠在喉，他感觉自己完全有被冒犯到，而且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他记得就在他刚刚任职的时候，箴言报上的文章还是“平等对待恶魔”之类云云，形势变得也太快了。泽维尔想，他搞不好是在一个错误的时机干了错误的事。

    智天使“没必要杯”辩论赛海选于本周日开始。

    然后他把餐具和盘子都推到旁边，将文件袋请上桌来，从中间挑出几张递给以撒，两个人立即面对面地忙碌起来。泽维尔总要停下笔来搓搓手，呵一口气，才能继续写下去；以撒的体温很高，没有这种困扰，却也写写停停，其间频频睨着这个天使。

    读到这里，泽维尔忍不住抬眼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以撒，然后他在以撒疑惑的目光里继续往下读：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标题配正文的时事要文，分轻重缓急从上往下排的内容大致有：

    ——如有疏漏，反省你自己。

    “……双方均保持警惕的合作固然可取，然而有些天使擅自与恶魔交好，则不被认为是明智之举，沿用上文的比喻，交际恶魔就仿佛与偷猎者同床共枕，这无疑是引狼入室。此外……”

    泽维尔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或许因为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两人的视线忽然相撞。泽维尔哑然片刻，伸手用食指敲敲纸上一栏：“时间。”

    “上一页不是写过了吗？”

    可是如果不买下他，任由他被后来的那个男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