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神秘人(1/2)

    下雨了。

    山路被雨水冲刷得寸步难行,要把尸体运走更是天方夜谭。然而因为死亡时间太长,尸体的状况已经非常不乐观。

    泽维尔从尸体上取样,密封好交给警员安迪:“化验还是需要的,不过现在能确定是谋杀就足够了。雨停之后,尽快下葬吧。”后面半句是对修士们说的。

    经过商议,众人一致认为不能让死者继续留在密闭的房间里,为此,路易特地叫来几个年轻的修士帮忙把尸体抬走。

    那死前竭力前伸的手臂不能弯曲,挂在担架外,晃荡着,虚握的手势像要捞起什么,手中却空无一物。至于手臂内侧隐秘的红斑和与之相反的他掩藏拙劣的爱情,都随着沉默的脚步声隐没在楼梯转角之后。

    房间被清洗、消毒,道格拉斯的私人物品则整理打包,大部分将寄回给亲属,而他的情人如愿得到那叠稿纸和几本套着经书壳子的游记——这死后暴露的狡黠小伎俩让所有人都陷入无言的境地。

    掩上门锁松动的房门,屋子变成了无主的空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入住。这十二小时前死于非命的年轻人一生中最后留下的尸臭味,也会很快因大敞的窗户而消失殆尽。

    ……

    中午,不被允许外出的修士们在房间内祈祷及用膳;午饭后开始盘查所有人的房间,没能找到期望中给死者使用过的针管——当然,就算有,也还需要考虑栽赃嫁祸的可能性。

    调查没有到此为止。泽维尔宣布自己现在需要和一些人单独谈谈,第一个是最后见到死者且最先发现异状的那位药房伙计。

    “进屋前,他说:‘嗨,乔。’看起来状态挺好,”药房伙计回忆说,“不过,道格拉斯修士一般只叫我乔纳森,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我明白了,谢谢您。”泽维尔说。

    “就这样?”那伙计看起来很惊讶。

    “是的,就这样。”

    第二个人是和死者“关系密切”的那位年轻修士,在他的证词中也提到了道格拉斯的好心情,但是在他看来,事情显然非常古怪。

    “道格拉斯的心情不好,”他说,“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肯告诉我,也拒绝了我提出去林子里走走的建议。他有点烦我,至少我觉得那时候是,他自己也发现了,吓了一跳似的向我道歉,然后找了个很可笑的借口匆匆离开。”

    “可笑的借口,”警员迪恩说,“赌气闹分手那种吗?”

    “这很重要吗?”年轻修士恼火地说。他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更红了。

    “抱歉,请继续讲下去吧,”泽维尔问,“你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想是……夕祷的时候,他离我很远。我最后见到道格拉斯是在他从告解室回来之后,他看起来好多了。但他并不是情绪起伏明显的人,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我很不安……”

    “告解室,”泽维尔立刻请人找来了安排表,快速查阅后问,“当时在告解室的神父是谁?路易?”

    “不,不是我,”路易说,“中午来了一批新药材,我一整个下午都在药房磨药。”

    “有谁可以证明?”

    路易不说话了。

    “路易神父?”

    “……没有人。”

    “好的,”泽维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么,谁接替了您的位置?”

    “是我,”一个神父主动站出来说,“不过,因为身体不适,我午祷过后就回房休息了,午饭也没有下来吃,只喝了一小杯热葡萄酒。”同寝的修士可以为他提供证明。

    除此之外,另有几位修士也接受了问话,可以大致确定道格拉斯前往告解室的时间在夕祷和晚餐之间。

    “晚餐时间前的一刻钟,我看见道格拉斯修士走出告解室,然后和他一道去了餐厅。他什么也没有吃,”一个修士回忆说,“但并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模样,我打手语问,道格拉斯没有理睬我。”

    那么,根据上述证词,事情可能是这样的:

    道格拉斯今天不知为何心情烦躁,一次次拒绝了“好友”的同行邀请,在夕祷过后独自前往无人的告解室进行告解。离开告解室后,与他有过接触的人普遍认为他的状态不正常(中毒的反应?)回房不久后,道格拉斯在密闭房间里死于过敏性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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