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未来与远方(2/3)

    “你少说两句！”陆衍小心架起奥兰多的肩膀，担心他站不稳，又担心他身体虚弱，不宜说太多话。

    “你走吧。”奥兰多对阿努比斯说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就转过头去，笑容满面对着陆衍，向他挥了挥手，陆衍赶紧过来扶住他。

    “喏，送给你们啦。”奥兰多笑着说。完全抽离体外的一圈文身舒展开来，在他松手后，随风轻轻飘起，打了几个圈，吸附在旧日的蛇蜕上。

    随着奥兰多抽出文身的动作，泛着金光的鲜血大口大口吐出，他的脸上一直挂着释怀的笑意。

    奥兰多流了太多血，唇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但他眼神更加明亮，脸上的笑容从未淡去过。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也别生气。过了不久，我就能恢复好了......你说要带我去你的国家看一看的，埃及已经灭亡了，罗马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了呢？还有海洋，我看见西面的大海了，北方则是树林，那些树比最大的绿洲还要大......”

    “唉......”阿努比斯也叹了口气，难过的说，“所以为什么陆衍一开始进入地宫会摇晃绳子呢.......他竟然现在也没告诉我......”

    他们两人转身离开，把阿努比斯的身影远远抛在后面，阿努比斯一直站在原地，耳边能够捕捉到两人的声音，这声音从响亮到微弱，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只剩下了呼啸风声，和肉体被排斥出人间，回到孟菲斯的挤压声。

    他忽然觉得永恒的生命与力量也没什么有趣的，他看着奥兰多的背影，他想自己总是看着对方的背影，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对神界产生什么留恋之情。

    他坐在越野车的驾驶座上，脸色淡淡的，叫奥兰多看不出喜怒来，只好勉强利用刚学会的人类情感含混道：“当时我没马上反驳，是不想和他起直接纠纷......毕竟打败王后还需要他出力。”

    “难怪当时你说要和我离开，阿努比斯的反应那么大。”陆衍忽然主动开口。

    奥兰多从来都不愿意回到神界，阿努比斯是知道的，拉神知道，托特神也知道，所有孟菲斯的神明都知道。但阿努比斯最终还是不听劝的去尝试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不论如何，他的身影带着无可奈何的遗憾消散了。从远古到现在，贯穿人类文明始终的神的传说，终于随着人间最后一位神明的消散而真正变成了传说。

    “爷爷......”阿努比斯巨大的身影越来越淡了，导致陆衍在他的胡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看到对方握着树枝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终保持在沮丧的放弃姿势上，“爷爷，不管怎么样，我从来都不想伤害您。托特神告诉过我，您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这才转世来到人间。虽然失败了，但是......唉，哪里有什么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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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阿努比斯努力支撑，但他已经无法维持声音稳定了，人间的风将他的话语全都吹跑了。

    陆衍对魔法一窍不通，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掏出手机，就着只有一格的信号紧急联络了当地医院。

    而自己呢？也一定要留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