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科洛家族的御用奶妈 10-11(6/7)
“小伯他今晚不太高兴,大哥你还是去瞧瞧吧,他最听你的话了。”
“好。”
艾利顿点点头,出来之后特意兜去后勤的帐篷里想拿些白桃酒。这是他的三弟偏好的口味,用当季的新鲜桃子所酿造,保鲜期很短,这趟出门也只带了几瓶,他去拿的时候,已经剩下孤零零的最后一罐了。艾利顿眉头轻蹙,拿酒的手顿了顿,他这个弟弟虽然骄纵傲慢,却很爱惜羽毛,酗酒放纵的事情更是从来不做,看来这回的闹僵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他叹了口气,酒也没拿,径直往营地里最华贵最精美的帐篷走去。
才近得门前,便感觉到法阵有些凌乱,像是匆忙之间随意设下,就连他都能察觉到其中的疏漏。伯尔格的贴身仆从见他来了,急急地起身行礼,欲言又止的焦躁神态更坐实了他的猜想。
“怎么回事?”
艾利顿大步上前,低声问道,只是他立刻就闻到了答案,仅仅是立在门外,浓醇甜腻的酒气扑鼻而来。
“回禀大少爷,三少爷他……他喝了很多酒,之前还在里头发脾气摔东西,也不给我们进去,半小时前才静了下来。”
高大如山的男人脸色一沉,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抬起手掌,破开法阵,撩起门帘踏进其中。
里头果然是一片狼藉,家具摆设砸的砸碎的碎,铺着绒毯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空瓶子,那惯了挑剔讲究衣衫精致的人只着了件单薄的丝质内袍,发丝凌乱地歪在深红色的长沙发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吊在扶手上,两只白嫩秀气的脚掌半勾着蕾丝滚边的室内鞋,正在那醉醺醺地晃。
满室的萎靡不振让艾利顿板起脸来,语带责备地道:“伯尔格,起来!”
他长腿一扫,将脚下乱糟糟的瓶子都踢到一边,快步上前,扣着人手臂就要将他带起。
“你别管我!出去!”
谁知那烂醉如泥的人却恶人先告状地大吼一声,又是踢腿又是挥手的,反应有些不正常。艾利顿后退了两步,正斟酌着是一巴掌将人扇醒还是说几句好话哄着,没想到这小动作瞬间点燃了伯尔格的怒火,炮弹一样弹了起来,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不许退!!不许走!!我让你走了吗?不许讨厌我!!”
艾利顿被他没头没脑地喷了一通,不免有些怔愣,萦绕在鼻端的酒气夹杂着熟悉的青草芬芳,比他矮了一个多头的长发美人眼波潋滟,面若桃花,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过分暧昧的姿势超越了兄弟的界线,让空气中那股违和感更加鲜明。
“你……”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人,可是伯尔格的动作比他更快,修长的手臂缠了上来,垫起脚尖箍住了艾利顿的脖颈。灼热的气息急切地喷薄在颈边,向来清越优雅的声音被满溢的情感反复炙烤着,变了调哑了声,倾泻而出的时候,早就失却了向来的模样,甚至染上了几分迫切的嫉恨。
“哥……我……我有什么不好?我哪里比不上那只……那只弱鸡?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的事情我都知道,那只弱鸡他知道什么?他……就是会哭会装而已,我,我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
“够了!”
艾利顿爆喝一声,制止了接踵而至的背德话语,他胸腔剧烈起伏,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脑里一片轰鸣,仿佛被几万伏特的天雷击中,荒谬和震惊让他的嘴唇都有些发抖,头一次无法顺利地调动四肢,让那陷入癫狂的美人变本加厉地扑了上来,捧着他的头脸,踉跄地印了一路湿吻。
“不……唔……伯尔格!你疯了!”
伴随着一下干脆的巴掌,伯尔格被打得跌坐在沙发上,他捂着脸垂着头,身体在不住地颤抖,缠打之间,他早就衣衫不整,莹白如雪的肌肤大面积地裸露着,整个人透着一种淫靡而魅惑的风情。可惜艾利顿并不来电,他咬牙忍了忍,将不留情面的责骂在肚子里圆了圆,稍微过滤了一下才释放出来,只是效果依然尖锐。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你对得起母亲父亲吗?这么多年的贵族教育都被你吃了?你是疯了就趁早说,别给我们家丢脸!”
“是!我就是要丢脸!” 伯尔格猛地抬起头,执拗而错乱地与他对吼,“我要脸做什么?我哥都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小时候你多疼我啊,我不舒服你就抱着我睡觉,我要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现在呢?你多久没和我说话了?一说话就骂我!!就为了那个弱鸡!!”
伯尔格竭嘶底里地表达着长久的积郁,眉头深锁,眼里泛着血丝,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割成了一片片,痛得他语无伦次,手脚冰凉,向来疼他疼到心尖上的人却只是远远地站着,并没有上前抚慰的意思,目光冰冷甚至带着难以置信的鄙夷。他高傲的自尊碎了一地,扭曲的感情泼水难收,仅有的恋慕和温柔耗尽了,如今身躯空荡荡的,仿佛连灵魂都忍不下去,难过地想逃之夭夭。
剑拔弩张的氛围被单方面的沉默所瓦解,长久的无声对峙后,伯尔格终于败下阵来,抱着身体缩成一团,崩溃地哭出声来。
艾利顿有些不知所措,几次举着手想上前安慰,但又踌躇着,生怕自己再做点什么,又会给予人多余的期盼。他总算明白了这些年来自家三弟对他的过分依赖,起先他只当是寻常,毕竟这个弟弟年纪最小,又长得娇柔可爱,母亲生他的时候已经落下病根了,没多久更是撒手人寰,父亲将全副生命都寄托在深渊探索上,几乎从不着家,他兄代母职,对人宠爱得无边无际,没想到正因如此,才铸成大错。
他从小接受着最保守的精英教育,是个很正统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离经叛道的不伦情感。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血脉相连的手足产生爱慕和情欲?他们继承了同样的基因,背负着同样的责任,是什么让他忘却了身份,全情投入到气短情长中去?
他最优秀最聪明的弟弟,是不是被什么人偷偷更换了?不然为何像个弱者一样抱头痛哭?
艾利顿觉得一秒都无法呆下去,他倒退着身体,逃兵一样从帐篷了跑了出去,慌乱和愤怒反复折磨着他,快要将他生生撕裂。他一路跑到了山谷深处,赤手空拳地对着黑峻峻的林子发泄,碗口粗细的树木应声而倒,惊起了不少入眠的魔兽,不怀好意的幽幽红光浮在半空,顷刻间便将他团团围住。
对于洛科洛兄弟而言,彼此均渡过了极为混乱的一夜,早起的修斯也不能幸免,手忙脚乱地找了一圈,总算拖回了浑身是伤过度亢奋的人,艾利顿推开前来搀扶的护卫,不发一言地走回自己的帐篷,从被窝里将仍旧睡得暖呼呼的陈强挖了起来,深深地抱在怀里,嗅着那让人安稳而眷恋的气息。
“唔……”
那过度劳累的小奶精还半梦半醒的,习惯性地在人宽厚结实的胸膛上蹭蹭,却被兜头兜脸的血腥味呛得连打了两个喷嚏,眨了眨眼睛,思绪开始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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