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死亡(2/2)

    已经年满八十的解家家主，解缙拄着手杖，进入了解雨臣所在的病房。他和老九门里其他几个容易几十年不变的老妖怪不同，他会老也会死。

    “我知道。”解雨臣沉默了，他为吴邪换过两次身份。第一次，是他找到解缙，做了解缙的儿子解连环和吴二白一起守护吴邪，可是后来看着吴邪慢慢长大，而他按照常人的身份一定会先一步老去，更无法陪伴吴邪成长，所以解连环死了，他做了解缙的孙子，解雨臣。

    “那就让弟弟进来。”解雨臣顿了一下，道：“你替我将香山的那套别墅给许一弦，然后送走她。如果她不愿意走，就算了。”

    解雨臣不置可否，解缙便起身道：“许氏姐弟还在外面候着，弟弟似乎很关心你。”

    “去，不过不是现在，爷爷。”解雨臣面无表情的说出爷爷两个字，解缙的目光闪烁着几分厉芒，道：“解家的子孙是你，幸又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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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你啊。”解缙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只是道：“张日山引陈皮去了南疆，只是他自己却去了古潼京。”

    解缙轻轻笑了一声，道：“你会去古潼京吗？”

    解缙没有说话，他很清楚红狐骨子里的恶与狂，如果他真的会计较后果，便不会在吴家引入吴邪魂魄降世之前，将事情做到那样一个狠绝的地步，也免去了后面几十年的执念困苦。只是妖到底是妖，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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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头，也停止了呼吸，连在他心口的心跳仪开始变得平缓，在许一烛的惊呼声中，解雨臣倒了下去。

    解雨臣摸着自己的脸，忽然想着他要是被陈皮捅死了，这世上会为他伤心的人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是。”解雨臣没有否认，只是看着窗外寂静的黑夜，道：“我要他活着。”

    解雨臣听见了护士医生匆忙赶来的脚步声，他的心跳仪也变成了一条平线，今晚解雨臣“死亡”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北平。

    解雨臣的唇角微微扬起，道：“自然是给人了。”

    解缙点了点头，他的妖丹不在体内，也无怪乎陈皮那么轻易就能将他重创到了要杀死他的地步，解缙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道：“你知道张日山会出现？”

    “红狐。”解缙轻声一叹，解雨臣并非他解家血亲，解雨臣是妖，当年暂借了他解家子孙名头的狐妖，为了更好的守护吴邪。这其中缘由，和老九门当年的往事牵扯极深，解缙知晓也没闲心在此刻回忆。

    “你便不担心，齐羽成为第二个吴邪？”解缙的话，令解雨臣冷笑，他淡然道：“我是在意齐羽，但于他，绝不到吴邪那般的地步。我的内丹只是暂借给他，不代表我会为他放弃千万年的道行。陈皮的那一刀，我迟早，会还回来。”

    “过奖。”解雨臣凉凉地扫了一眼解缙的背影，病房的门已经打开，他看见了在外间的姐弟两人。许一弦枕着许一烛的肩膀，闭眼浅眠，而许一烛则一直看着这扇门，目光没有离开。

    偷听，还是真的担心呢？

    “我要保护吴邪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暂时多了一个人。”解雨臣目光沉沉，他想起他亲手烙在齐羽胸前的羽毛，道：“我敢那么做，便不怕后果会如何。”

    “七虫七尸花的种子并没有少。”解缙看着解雨臣，道：“你种在齐羽体内的，是你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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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怕张日山不出现或者晚出现一会儿时，陈皮真的杀了你么？”解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他是齐羽，不是吴邪。”

    解缙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脸上也有了皱纹，身体也有些佝偻，即使保养得再好，终究难掩身体的衰败之象。解雨臣躺在病床上已经过了危险期，但是点滴和血浆的输送却未停，他看着解雨臣缓缓睁开的眼睛，低声道：“你的内丹呢？”

    解雨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