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八章回家 下(纯剧情,开苞前夕)(4/4)
“你妈逼的死兔子,你赚钱了不起啊?不说这葬礼,你就说爸重病入院,你给过一分钱吗?”陈林骂道。
陈锋一下止住了脚步,转身回来皱着眉头说道:“我这些年每年都有在打钱给大哥让我转交给爸,听说爸生病入院我还一次给了五十万,这些年我怎么说也给了一百来万吧,我给的钱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转过头去看着面红耳赤心虚至极的大哥,他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个,你们听我解释。”
“哼!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啊!”陈锋大笑了几声,轻蔑地看着在场狼狈不堪的兄弟,头也不回地离开。
就在这时,从灵堂门口突然冲出来一道黑影,只见他举着一个玻璃酒瓶,高举手臂就要往陈锋的头上猛地砸去。
“爸爸!”陈若几乎是下意识的,连思考都没有经过脑子,直接冲上前去,用手臂挡住了那猛烈袭来的玻璃酒瓶。
玻璃破碎的声音十分刺耳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陈锋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陈锋的手臂鲜血淋漓,上面还有几个玻璃渣子嵌入肉里面,看起来好不吓人。
陈锋一脚踹开了拿拿着半个酒瓶的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陈昊凯,他黝黑的脸泛起酒气,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捂着自己被踹疼的小腹呆若木鸡。
“我们彻底玩完了。”
说完,陈锋就拉着手臂还在淌血的陈若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锋心跳像是被人扯着,脑门上的汗像瀑布一样流淌,他驾着车,也不管超速不超速,一路狂奔到最近的医院。
陈若捂着受伤的手臂,面色发青,嘴唇泛白,但是一声不吭,眼泪也没流一滴,问也是说不疼,可把陈锋心疼坏了。
等把伤口处理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陈锋冷着脸带着打着绷带的陈若离开医院,让陈若坐到后座上,自己也跟了上去。
陈若看着自己爸爸阴沉的脸色,半天也不敢说话,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压着他的心跳,甚至比自己手臂被酒瓶打伤还要难受。
终于,陈若忍不住了,先行打破了沉默,整个人往陈锋腿上一趴,说道:“爸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屁股吧。”
“你错哪了?”陈锋的声音里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该冲上去挡住的,但是如果不挡住,那酒瓶就要往你头上砸了。”
“砸在我身上也不能砸在你身上。”陈锋的巴掌猛地在陈若的屁股上狠抽了一下,疼得陈若龇牙咧嘴。
“宝贝,你刚才吓死爸爸了。”陈锋后怕地将陈若扶起来抱进自己的怀里,眼睛抵在陈若的肩膀上,不一会,陈若竟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而自己的爸爸宽厚的肩膀正在轻微地抽搐着。
陈若一下子傻了,自己从来没有见到爸爸哭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因为自己,一个一米九己的大男人就这么流下了眼泪,陈若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错了爸爸,以后不会了,你别哭啊,你打我一顿吧,怎么解气怎么打。”陈若环抱住陈锋的脖子,轻声安慰道。
陈锋发泄了一会,也抱住了陈若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声音温柔地像水,还夹杂这细微哭腔:“你为爸爸受了伤,爸爸哪里舍得打你,答应爸爸,以后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爸爸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牵挂的人了,只剩下你了。”
陈若感觉自己爸爸的环抱一点点地收紧,心里又愧疚又暖心,也将下巴搁在爸爸的肩膀上,嘴里呼出的热气萦绕在陈锋的耳边,说道:“嗯,我答应。”
这时,汽车上的车载音乐系统突然发出了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7月31号零点整,七月的最后一天,愿你能在今天听你所听,看你所看,爱你所爱。”
两人都是一愣,陈若咽了口唾沫,全身上下都变得燥热又紧张。
只听他轻启薄唇,在陈锋的耳垂上糯湿了一片,用那清亮如山溪伶仃的声音,缓缓说道:“爸爸,我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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