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影帝飙戏啦(2/2)

    那张脸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麻木工人，生活日复一日，情感渐渐被消磨，归于虚无。

    火药味瞬间拉开，杭文宣早忘了眼前这个是他敬仰已久的编剧大大，被如此质疑，让他火从心中来。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了阀口，放入了汹涌激荡的情绪。

    “卡。”

    不过既然人那么说了，当然得给一个机会。

    他说完后战战兢兢地都不敢去看另两位的脸色。

    “如果有冒犯到你们我先说声对不起。这次的剧本我感觉过于倚重台词了。有些明明可以靠神态和动作的地方，却也要用台词来表现。我觉得演员储备军培养的应该不是话剧演员吧？”杭文宣这话就说得很直白了。

    刘欣当然也在边上，杭文宣很有礼貌地把刘欣一起叫了过来，三人简单地站到一旁。

    刘欣对于自己的作品还是有思量的，她那么写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杭文宣如此坦诚，她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说明道：“文字是调动情绪最好的工具，没有文字信息，很多演员无法展开想象力。”

    “哦？是还没有背熟吗？”洪常棣善解人意地问。

    “洪导，给我十分钟，我会按自己的想法演一遍，最终判断交给你们，怎么样？”

    这一句问的语气并非是责备，更是对自己深深的失望。

    于卓闻甚至忘了叫停摄像机，洪常棣面露微笑，刘欣则攥紧了拳头——不是被气的，而是难耐蓬勃而发的创作欲/望。

    洪常棣提起兴趣，问：“什么问题？”

    杭文宣摇头：“不是，我都背熟了。可是刚才演起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有问题。”

    杭文宣单刀直入：“我觉得台词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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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坐到摄像机前的杭文宣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盯着镜头。

    于卓闻冷冷地坐在监视器后，盯着屏幕。对于这次重拍，他的感想和洪常棣没差。不过这次是个试验短片，也不拿去哪儿发表，还是联名导演，他倒也无所谓，保证自己的画面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效果就足够了。

    在哭泣中，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疑问：“一事无成的我，真的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了吗？”

    洪常棣心里暗叹，年轻人哦，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句话也说得够直白，意思就是，我敢写，你能演吗？

    于卓闻立马让摄像捕捉他视线的焦点，监视器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小窗。

    情绪在杭文宣的脸上荡漾开去，不是嫌弃、不是嘲笑、也不是失望，他的眼眶瞬间红了，似乎控制不住鼻子的抽动，进而哽咽。眼泪从眼眶留下，杭文宣弯下腰，双手抱头，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激烈。

    “你懂吗？”嘴角挂着嘲笑，继而淡漠，失望，轻声道：“你不懂。”

    洪常棣叫停：“忘词了？”

    “别人是怎么说你的？”

    “不是，洪导。”杭文宣拧着眉头，果然台词还是别扭。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场戏终，全场静穆。

    谁知道听到这话洪常棣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对刘欣说道：“你还不敢写，年轻人可敏感了。”

    十分钟后，同样的小屋，同样的镜头。

    聪明的导演马上懂了这一瞥的含义，重新观察起杭文宣的表情。

    问题一抛出，杭文宣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他面露嫌弃，轻哼了一声，用非常孤傲的口气说：“没人懂我。”说完，他没有继续原本那一长段台词，而是微微侧抬头，视线指向了镜头之外的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