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场戏的差距(2/2)

    中午这茬事儿一来，子谦是又兴奋又沮丧。兴奋的是现场目睹了师父精湛的演技，深深折服他的魅力之中，沮丧的是就自己上午那水平居然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实在是太丢人了！吃冷面犒劳自己的想法再也冒不出头，他垂头往回走，路上买了点面包和饮料，就当做午饭得了。

    他毫无顾忌地破口大放厥词，一开口便有当年屈原问天问地的气势，总是玉皇大帝在这里，他也能指着鼻子大骂天地不公。

    子谦这才回过神来，特别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举起左手，指向房顶，那气势却仿佛能穿透房顶直冲云霄。

    子谦点了下头，慌慌张张和那人道：“时间差不多我要回去了，那个，别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

    好想要去找师父啊……

    “洪导，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屋里安静下来，他悄悄地凑过脑袋，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观赏角度，那条缝正好装下了杭文宣一个人。

    “咦？子谦？”一工作人员想趁着休息出门抽口烟，这刚一回头就看到子谦的那张痴汉脸，笑着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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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角色在生气，生很大的气。他的每一句台词都是撕心裂肺，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扭曲狰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掐着力气。子谦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杭文宣的脸，但他好像并不是杭文宣，而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暴躁的、让人不敢接近的男人。

    下午的状态与上午大相径庭，中午还和颜悦色的导演脸色又变得越来越难看，就听到不停的“卡！卡！卡！”，现场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子谦看得入神了，完全忘记了隐藏自己，直到洪导喊了卡，他还怔怔盯着镜头中央的那个人，他好像也没有出戏，站在那边如一尊雕塑久久不动。

    躲到墙后面的子谦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禁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躲什么？”

    他的师父全神贯注于角色中，摄像机OFF的时候闭着眼睛认真默戏，摄像机一ON，他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杭文宣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很认真地在和洪常棣讨论着剧本，刘欣也走过去和他们一起对着剧本指指画画。最后三个人好像达成共识，杭文宣头一抬，不经意地往门口瞄了下，又走回自己的位置。

    下一秒，杭文宣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子谦的眼中，几乎让他像个小迷弟一样的兴奋叫出声来。

    这份心情让子谦既迫切又羞愧。

    吴冠宇跑来做子谦的思想工作，可说了半天都没法激起一点水花，他也很无奈。最后气得导演只能重新排戏，把子谦的戏都给挪到第二天去了，今天就把他赶回去让他好好调整自己去。

    啊，是熟悉的声音，是他！

    在开心教室之外的白天，第一次在这个距离看到杭文宣，而且是正在演戏的他，子谦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工作人员一拍脑袋：“对，杀手就在隔壁！午休了？”

    工作人员一脸很懂的冲他挥手，目送子谦匆忙逃离，回头就和人八卦去了。

    背后那一声“夸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现在的小鲜肉真的是……”听得子谦心里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