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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头望着六楼的那扇属于庄笙的窗户，黑的？

    “我晚上不回来了，您休息吧。”

    楼宁之走到那扇黑着的窗户前，再往前走了两步，从兜里掏出上次庄笙给她配的钥匙，开了门。

    楼安之：“三妹……”

    车灯闪烁，楼宁之挂挡掉头。这一晚上，一辆车接一辆车地从楼宅开出去，这偌大的宅子终于除了刚请的阿姨，一个人也没剩下。

    “你是搬家，还是想让这个家散了？”楼宁之嗓音喑哑，“给我地址。”

    啪嗒一声轻响，灯亮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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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去楼下找手机，和楼安之扫一扫加了好友。

    “谢谢师傅。”带着急的喘气声

    睡了？看一下时间，凌晨早过了，应该是睡了吧？她疑惑地想着，抬脚上了楼，她从来没有这么晚一个人上这里的楼层，黑黢黢的，要开着手电筒，但是她这次一点都不害怕，脚步急切是因为她想早点见到对方。

    楼宁之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数过去，确认就是那扇窗户，但是没有灯亮起来。

    “三妹。”

    楼宁之从后视镜里望着那个灯火通明的宅子，心口忽然像是揪住了似的，疼得她视线模糊。她双手紧握方向盘，把车朝一个最熟悉的方向开去。

    “行了，你走吧。”楼宁之下了逐客令。

    她幻想的床上空无一人。

    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关上，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

    “等一下。”楼宁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里，眼睛红肿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手机在楼上。”

    菱唇微抿，楼宁之心慌起来，想给庄笙打电话，才发现她没有对方电话号码，只有微信，拨了微信电话，嘟了好几声终于接通，熟悉又空旷的声音钻出来。

    楼安之发完给她看聊天记录。

    “我发你微信上。”

    老旧的筒子楼，脏乱的环境，腐烂的垃圾池气味，楼宁之站在这里，却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甚至觉得那个住了十八年的家不是她的家，眼前的这个才是。

    楼宁之一脚上前，用力搡了一把她的肩膀，楼安之后背撞在车门上，砰地一声，她看一哭出来的楼宁之，终于坐进驾驶室滚了。

    “搬家的新地址，在哪里？”楼宁之平静地问她。

    外面安静了很久，传来行李箱轮轴滚动的声音，楼宁之竖起耳朵听着，直到下楼梯的声音一并消失，才缓缓地拉开了房门。

    楼安之回头看了一眼，楼宁之房门紧锁，叹了口气。

    “地址。”

    楼安之愣了一下。

    楼宁之回楼上房间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在阿姨的关切声中出了门。

    楼安之眼眶迅速红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楼宁之说，“快滚，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揍你。”

    嘴角无声地翘了起来，她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手在墙上的开关上按了一下。她想象着，她大概会见到一个熟睡的庄笙，她见过对方睡觉的样子，手脚规整，特别乖，和她一点都不一样。但可能会流口水，她没见过，但是庄笙睡完起来第一个动作都是摸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