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BE结局）(2/3)

    明越，等我！

    今日阳光格外地茂盛，让她想起第一次遇到那个透明人时，被掀起帘子后面透进来的浅浅日光。

    两年前，自己被透明人强奸，后来知道透明人是两年以后自己的丈夫；

    柳父瞪了那医生一眼，把单子拿过来签了。柳母则抱着痛哭流涕的杜母好生宽慰，自己也是哭成了泪人儿。杜父站在那白布旁，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以后别再光着脚下地了，小心着凉。”

    如今两年期限已到，他走了，他也走了。

    两年光阴，转瞬即逝。

    “什么？”柳心没反应过来。

    “我爱你。”

    “明越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人跟车都翻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过来、兴许还能见着最后一面！喂？心儿？心儿？——”

    “往后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对不起心儿，我是混蛋”

    她想起阿越时常对自己说的话——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因为他过分伤心。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么！？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白色担架旁边。杜父抬头看她，杜母也停止了哭泣。

    明越走了。

    太平间里干净整洁，遇害者们的遗体在这里向人世间作出最后的、冰冷而正式的告别。

    柳心怔怔地掉下泪来，心中绞痛难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捂着胸口，那里仿佛千刀万剐般的难受。客厅地板上的手机里还不断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她却听不到了。她脑中一片混乱，闪来闪去的全是杜明越那张时而温柔时而邪痞的脸——

    柳心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车钥匙。

    明越？老公他出车祸了？

    而后，柳心一把将白布揭开——

    而当太平间里的杜柳两家父母看到匆忙而来的柳心时，担架上的白布已被盖上了。

    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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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板上。

    耳边响起空旷的盲音，柳心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说！你到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柳心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然后撑着马桶边缘慢慢爬起来。她低头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

    什么？

    柳心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杜明越’的言行举止，想起那天江边的缠绵，如今看来，竟带了诀别的壮烈！

    旁边盆子里的小螃蟹正一只接一只地爬出来，钳子蹭着她的脚板心。冰凉的瓷砖让意识不清的柳心猛地打了个寒战，她一骨碌坐起，呆滞地看着虚空：]

    “把你老公喂饱了，才有力气喂你呀——”

    再也没有人把昏倒的她抱到床上去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还是在卫生间。

    一旁的白大褂公式化地吐着字：“杜先生头部曾经受到过硬物撞击，淤血未消，加上连日辛苦劳累以及疲惫驾驶，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家属麻烦在这里签一下字——那边那位是遗孀吧？来，过来签一下字。”

    胸中麻木一片，什么感觉也没有。她看着爬满一地的小螃蟹，猛地想起江边那晚‘杜明越’对她说的话。男人的语气是那么怜惜而满足，就像欢欣地迎接死亡的到来一样。

    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柳心捂着嘴飞奔到卫生间，抱着马桶把今天早上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吐个干净以后她伏在马桶边上喘着气儿——她现在神思不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昨日种种如同走马观花，自己云里雾里，看得不甚明白：

    支离破碎的肉体，已看不出车祸时血肉模糊的景象。一切都被整理的很干净，很整洁。

    女人内心忽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让她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收拾好所有东西，冲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