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飞(2/2)

    “长得像男性？”

    “所以你还是支持的？”克洛伊这提的是个半反问句。

    “嗯。雌权主义者提到的一些观点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抱歉，如果我说了冒犯你的话。”

    克洛伊挑眉。“对于生育能力的考量？所以在虫星人们是这样理解地球的的吗？”

    “但现在不还是有人选择人体生育的吗，因为他们无法供得起人造子宫。”

    听到“雌权主义”这个词，克洛伊感到很新鲜。“我们地球这里也有类似的平权主义，不过是男权主义和权主义，因为我们是个女尊权社会。”

    于是，一瞬间，莱昂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要在胸腔里爆炸了。

    “完全没关系，请别在意。”克洛伊有些懊恼，后悔刚刚的反应有些太大。“你说的其实也没错。很多时候我都平白拥有一些优势。”克洛伊自嘲道。

    克洛伊尴尬地笑了笑，以更快的速度撕开裹纸，试图用美食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莱昂又吃了一口后才回答克洛伊的问题。“这是来地球之后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外面卷着的这层黑色物质很像我家乡的一种可食用植物，里面包着的白色颗粒和我那边的主食很像，还有这里面肉的质地和附着的酱汁，真的太奇特了”莱昂感叹，“我觉得我的味觉要在嘴里爆炸了。”

    莱昂不好意思地跟着干笑了一下。“就之前说过的雌性在地球的翻译好像是女性。关于，是基于生育能力的考量。”

    “不过，现在想来，用生育能力定义的确有失偏颇。”莱昂颔首。“就像是在虫星上用生育能力来定义雌性一样。很多雌性的一辈子又不是只为了生育，何况还有很多根本就不想生育的。”

    待那位名为乔治十八的警察离开后莱昂问克洛伊：“为什么对方叫我是男士？”

    其实莱昂也不太在意对方是否会回应自己的这个疑问，他在咬下手中食物的第一口时就已经被美食俘赂了。

    “是的。不过那是新兴思潮，还比较小众。”

    “所以我在地球会被认为是男？”

    克洛伊为对方这直白的话语惊到睁大眼，连带着音量都提高了，显得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不，请别这样说。”克洛伊每次被别人这么说，比如说亲戚们赞道“哇你家有个女太幸福啦肯定前途无量”之类，她完全骄傲不起来，反而会感到深深的内疚。

    克洛伊听罢一时语塞。是的，很多贫穷家庭根本无法付得起人造子宫的售价和后续营养液、定期保养的费用，而选择自己生，或者是给钱让更穷的人来代孕。克洛伊叹了口气。“是的，你说得对。我是欠考虑了。”

    “并不是。”莱昂发现他的这个回答让对方迸发着火花的眼神稍微淡下去了些。“不过最近一直有相关的思考。”

    “哦当然，维基百科。”克洛伊翻了个白眼。“地球人类早就不怀孕而是运用体外人造子宫了。”

    “这是维基百科告诉我的。其实我身边的人都不怎么了解地球的系统。”

    “”克洛伊被梗得要说不下去话了，正巧机器人送来寿司墨西哥卷，她立刻将写着莱昂名字的那份推到对方面前，“我们的卷来了，快趁热吃。”

    “这样对你挺好的。”莱昂真诚地说。

    “是的，平胸肩宽窄臀，面部比较有棱角。这是对男性很老套的认知，很多男性并没有这样的外貌特点，然而无论机器还是人类，大多数都保持着这样有失偏颇的认知。”

    “你是其中一员？”

    “这个卷的用料不是冷的么？”

    “是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说到这里，克洛伊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下。“所以你之前在酷儿桥是怎么选的女？”

    “好问题。”克洛伊回答。“也许是因为你长得像男性，然后对方无法感知你的信息素就自动归类到吧。”

    克洛伊抬眼望着他，感到好奇，“有这么好吃吗？”看到莱昂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扬起和微眯起的眼，克洛伊的脑袋里突然跳出了一个形容词：可爱。

    “那你是女的话，岂不是这个社会的顶端？”

    “所以在虫星上也有关于性别划分的讨论和运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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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伊被莱昂突然高昂起来的情绪和奇怪的形容逗笑，一时觉得这人真的不能更有趣可爱了。她忍不住伸手将对方不小心蹭在脸颊上的米粒揭下，放进自己嘴里。

    莱昂一板一眼的模样明显地松弛了下来，就像一只液体状态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