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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骗过你，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易疏回应，知涟便变成鸟从窗子飞了出去。

    只有一点，他只能用纯粹的关心和疼爱回馈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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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第一次在府中见到姜池，易疏才知道，与那些传言相去甚远，姜池其实是父亲的心腹。他的师父便是那位从小带自己识妖的白胡子老人。

    他只知道府里头一定有他要找的人，却不知是谁。

    姜池每日都来，言语行为都极其温柔，他亲自给易疏喂药，看着她把极苦的药汁一点点地咽下去。

    “阿涟……”

    他不知道目前的灵力能否制住她，他只能做到尽力减少伤亡。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晚睁开眼睛的时候，九衡长舒一口气，把放下的「知涟」又重新挑回肩头。

    他在茴药谷里躲了半月，苦读医术寻求方法，才用后花园池塘里的莲藕为载体，施以还魂术把小晚救了回来。

    知涟一直藏匿在茴药谷，她的鳞片越来越多，纤长的手指也变成了毛糙的动物趾爪，她难以运用法力，理智也越来越难控制行为。

    而易疏的病也愈发重了。

    知涟只在玄平王府外守了七日，惊异于身体快速的变化便不得不躲起来。她的动作变得笨拙，有时候会被路上的荆枝划开皮肤，流出的血会引来她从前难得见到的妖物，她偶然发现自己的血似乎有治愈之力，所以那些东西不会伤她。倒是凡人，看见她的样子于惊慌之际还能猛烈地攻击她。

    师父很宠她，为了抑制她身上那股戾气，几乎有求必应，也借此刻意隔绝了她和其他的弟子，这小东西脾气莫测，且一受人的气息引诱便会发狂。

    不过和仙气不全的九衡呆在一起是个例外。山上本就冷清，弟子间修炼时也不喜结伴，都是独来独往。他就把它当妹妹一般，她渐渐长成少女样子，亭亭玉立，笑意嫣然，却手段歹毒。

    知涟那些年犯下的业障，九衡都当赋予他的「果」一一接受了。

    她坏事做尽，九衡帮她收拾了太多烂摊子，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自己的灵力远没有到压制她的地步，只能更加苦心修炼。

    “易疏小姐别再期待别的事，病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的符咒指引着他，一路来到玄平王府前。却止步于庄严雕像和石阶前。

    她从府里仓皇出逃的时候，易疏看着她褪去一半衣衫后的身体，脸上满是惊惧，手紧紧地扒住门框，不敢靠近她一步。

    九衡在找一味药引，是「器皿」的血，可以净化知涟身体里的妖毒。

    他继续守在客栈，没日没夜的炼药制丹。不久之后的七月初七，知涟会完全成妖，若是还留在人间，一定会造成祸乱。

    而不出意外的话，妖的征兆应该已经在她身上有所显现。

    现在她就要从这张自己编织到半途丢下的网中逃脱了。

    她只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神，也不想让她害怕。

    那天捡回血肉模糊的焦黑头巾时，他忽然疲惫地瘫倒在地，不知道当初救下知涟是对是错。就算师父也渐渐真的把知涟当成亲女儿般对待，九衡依旧觉得当初的「因」太过沉重。

    这么多年，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很难说清。知涟人生的每一步都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倒有种宿命的味道。

    ☆、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