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荔枝-叁(1/3)

    由于在公厕里被射了一肚子精液,第二天小哥便把阿荆带到自己家中,让她好好梳洗一番。

    小伙子一个人住,还是八十年代的那种筒子楼。楼梯间放着没用完的蜂窝煤,以及各种废弃的家用电器。阿荆一路走上来,两边的墙壁剥落的已分辨不出当年的情状,只剩绿色的漆,白色的墙。

    阿荆随手剥了一块捏在手里,任灰尘落下,掌心里留下红色的印子。

    “家里有些乱。”小哥拿出钥匙插进门孔中:“你不要嫌弃。”

    阿荆走过去,靠在他肩头:“你怎么老觉得我会嫌弃你?”

    黑小哥挠挠头,嘴角挂着笑。

    进去以后,阿荆才发现他所言不虚——的确是单身汉住着的样子。

    等她洗完澡,小哥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请她坐下。阿荆甩甩半干的短发,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光,这才发觉嗓子眼里火辣辣地疼。

    “我的喉咙都被你搞垮了”她嘟着嘴抱怨,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黑小哥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还真是个处?”阿荆挑眉。

    小哥不说话。

    阿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杯子放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包就要走。

    “嗳!你就走了吗?”小哥急了。

    阿荆回头看他,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我还没付你钱。”黑小哥也觉得自己矫情,只好扯了个理由。

    阿荆浅浅一笑:“你付了呀。”

    “啊?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的那个洋芋,”阿荆脸上的神采终于又慢慢回来:“很好吃。”

    最后的三个字,她说得十分真诚。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媚眼轻浮,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那些经过他店面的普通顾客一样,带着萍水相逢一般的客气和亲切。

    黑小哥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再说话。

    有些人,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

    阿荆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又剥了块墙。一直走到外面的早市街上,那块绿漆才被她玩个干净。

    挑了个路边摊坐下,阿荆要了碗热干面,撒了些萝卜丁,慢吞吞地吃。

    这个城市的爱与痛、恨与离,就像这碗热干面一样。虽然粘得搅都搅不开,但只要加点醋,放点芝麻酱,该怎样还得怎样。阿荆原来不喜欢吃,可吃习惯了以后,反而有些割舍不下。

    或许这就是贱吧。

    过完早,阿荆去旁边的花鸟市场挑花。她本打算买雏菊装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香水百合。

    没别的——香!

    含苞待放的花朵绿意盎然,像娇羞的新娘;可一旦开了苞,那味道骚得便如同吃了春药的母马。这也和人是一样的。阿荆抱着花束逆着人流向前走。路过的上班族有的看她,有的不看。慌乱的时间不留给无关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

    阿荆无所谓,累了就找个阴凉地儿坐着。

    歇了会儿,有个拖板车的精壮汉子过来搭讪,问花是哪儿买的。阿荆笑笑,把花递给他,然后两人便一起搂抱着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去了。

    出来的时候,已近晌午。

    阿荆被玩得颠三倒四眼昏腿麻,一边暗骂着下九流的果然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边又想自己或许算不得什么香玉——刚刚那汉子把还未开苞的百合塞进她下面,以至于她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了一股母马发骚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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