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西瓜-叁(2/2)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武汉腔,玉字像是拗着舌头发出来的。
阿荆回头,只见人群中还有四个女孩。都有些瘦。她心下有数,只说还要上班不愿多留。
阿荆要走,却被变声期一把摁住。这时包厢里已经燃起袅袅烟雾,两米之外的电子点歌屏光意识有些抽远。
可她不是高玉溪;她甚至连游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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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那种被逼着看清现实零碎的渺茫感,才是真正的毒。
阿荆倒在变声期的怀里,抬眼见他下颌。
她努力地想要去摸那颌上的胡茬;斜里却忽地劈开一只手,狠狠攫住她:
“三姐,你真好。”
不多问,不多留。阿荆懂规矩。她把啤酒放在玻璃茶几上,转身就走。中间有个变声期的男声忽地说:“美女,陪我们一起玩呗。”
再后面的,阿荆都记不清了。她仿佛沿着一条发光的河流在往上走,头顶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河里流过小白脸的避孕套,流过章冰冰的酸奶盒,流过阿娇的睫毛膏以及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它们都发着光,像是极纯洁的新东西;然而河底却什么也看不清。
“我帮你们把啤酒换了吧。太凉了,对身体不好。”
是在喊她吗?
阿荆默念。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待会也管不了你。”
“高玉溪!”
“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
聊过一会儿又来了客,阿荆便去二楼送茶水。包厢里灯光昏暗,阿荆有些不适应。里面的人围成一个圈,见阿荆推门,齐齐望过来。
变声期却不放过,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阿荆被迫挤在一群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异性堆里,心说也不晓得胡春儿知不知道这事。她的加入并没有给小团体带来多大困扰,众人先是把啤酒全开了,然后变声期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挨个儿分发完毕。轮到阿荆的时候,她摆手说不用,变声期却只是塞给她。
阿荆走啊走啊,累极了;当她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天亮了。
她笑累了,趴在阿荆的腿上,仰着脑袋瞧她:
金项链睡在她身边。
身边一个黄毛偏头瞧她,阿荆淡淡回视。良久,黄毛笑了笑:“姐姐还挺懂。”
她已经很久没有溜过冰了。上次还是陪一个大老板,当时她正处于自我放逐的马力全开期,寄希望于毒素缓解内心压抑。缓解是缓解了,但从虚幻中醒来后,只能陷入更深的荒芜。
这群小屁孩。
电车人声沉溺梦境,红黄蓝色交织旋转;
眼见身边人都开始掏打火机,碍着胡春儿的情谊,阿荆忍不住出言提醒:
天亮了。
管不了是几个意思?
阿荆失笑。]
她已经过了放纵的年纪,也做够了不切实际的梦。酒喝多了一定醉,跳下楼顶一定死;动词后面接宾语,复数名称加不会有五彩云朵,也没有网开一面的语法;万有引力已经发现了五百年,霓虹灯中氦气氖气也没有燃尽是月球吧?还是火星?穿过亿万万光年映入眼里的,抑或是蒸汽时代残余的幻影
男孩子都这般的扎手么?还是她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