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流和下流(2/2)

    今天要用的肉是早就腌好穿好的，出了这么一桩事，客人和外头的摊贩全都鸟兽散，今天的生意是黄了，肉放到明天估计也会出问题，本来夫妻俩都唉声叹气，现在有一单就只能做一单。

    湛清辉不为所动。

    她的腰带系得很紧，显出腰身，却看不出就算是不带武器的时候，她腰里还掖着一把管制刀具，开了刃还带着血槽，比现在打的血肉横飞的小混混们，哪一个都更像是真正的人间凶器。

    这里也确实是需要下层小混混争夺的地盘，老旧居民区，弱肉强食的古朴生活观念，上面的人手伸不下来，但也算不上暗无天日，出了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不会有人报警，报警警察也不会来，但盘根错节的帮派完全可以用另一种体系和制度约束管理这些命如飘蓬的小混混。

    械斗算是常事，因为牵涉到地盘的争夺，堂口之间的利益，甚至陈旧恩怨，总是算得上是个不断在内部进行更新迭代的庞大系统。

    他们过了一会就躺下了，外面的械斗却正到精彩处，湛清辉的目光落在某个尤其惹眼的小混混身上，隐约多了几分兴味。

    倒是真的好人。

    湛清辉看了看泡沫丰厚的啤酒，咬一口油汪汪的烤腰子，用脚尖踢起卷闸门，颇有兴趣的看着外面。

    幸好这一带的路灯有一半都是坏的，一路走来也早就已经干涸，否则湛清辉印下来的血脚印，才真正叫人恐惧。

    这倒也是放心的，他们只怕湛清辉有麻烦，可是看她的样子实在不是反应迟钝或者心大，所以互相看看，也就回后面睡觉去了。

    湛清辉倒是平静，她看出这两口子的不安，干脆让他们烤好肉就走：“我走的时候从外面给你们把门带上就行。”

    她听觉敏锐，里头的老板娘和老板洗漱之后悉悉索索的小声说话：“都还是孩子呢，怎么年纪轻轻的，就”

    辛辣，甘甜，清艳，冷冽，矫健的像豹，凶悍的像狼，面容桀骜锋利，身体劲瘦健美，倒是很符合她一贯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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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出身太好，从未受过什么难，几乎是被捧着长大，因此这时候看外面已经打起来的年轻人，眼神并不像是人类看待同类的互殴，而像是茶余饭后观赏助兴节目。

    很难相信街头上会有这种人在辗转求生，但也确实只有街头才会孕育出这种似乎集顺流而下和逆流而上于一身的人物。

    小狼狗。

    她无意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过去，他的未来，只是觉得很有趣。虽然这兴趣还不足以支撑她做出行动，但毕竟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