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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鹿依言坐下，看了眼她手里还剩半瓶的酒，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杨伊默了默，说：“我喜欢安静。”

    “谢谢。”女人拎着冰凉的啤酒瓶离开。转身的刹那，她抬起手将挡住视线的一缕头发拨开，露出苍白的脸和细长的脖子。

    杨伊已经不见踪影。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

    赵鹿没有深究，笑了笑，说：“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二次偶遇了，刚才我偷偷看了你半天，差点以为是看花了眼。”

    何芸欣赏着自己的水晶指甲，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失恋哪个女的会来酒吧里喝闷酒？就她那态度也不可能是钓凯子，她那长相，你刚才看清了吗？”

    女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黑暗将她周身笼罩，像只安静的蝴蝶。她仰头喝了口酒。

    蓦地，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将她的话打断。

    被人无视的感觉太奇怪了，赵鹿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杨小姐。”

    赵鹿下巴点了点角落方向：“找她聊几句。”

    不等赵鹿回应，杨伊搁下酒瓶站起来，一面接听一面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杨伊拿出手机看了看，神色突然凝重，抬起头来，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你没看她心情不好啊，又不认识你上去打扰人家干嘛？”

    “我知道。”杨伊扯了扯嘴角，指着身旁的位置，“坐吧。”

    “……”

    

    “赵鹿，梅花鹿的鹿。”

    言尽于此，她好像对聊天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这几天每天都来，每次只要一瓶啤酒，窝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八成是失恋了。”

    “谁说不认识。”赵鹿挣脱她的手，“饭好了喊我。”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有故意逃避问题的嫌疑。

    赵鹿有意无意往那边看去：“看清了……”

    “真看不出来。”赵鹿讶然，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突然站起。

    何芸的声音将赵鹿思绪收回，她猛然惊醒：“失恋？”

    何芸啧啧嘴，酸溜溜地说：“看着比我年轻，长得比我好看，重点是人家没化妆！以前来这里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会跟我搭讪，自从她出现以后，那些男的全往她那边跑了。不过这女的也是清高，一声不吭坐在那喝自己的，之前有个男的喝醉了想摸她，她直接甩人一巴掌，把我吓一跳！”

    何芸一把拉住她：“干嘛去？”

    杨伊眼珠子不曾动一下，直直地看着某处，说：“没人，你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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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鹿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马上离开。心里酝酿了半天，说：“大晚上跑出来喝酒好像不太.安全吧，你……”

    喝剩的半瓶酒孤零零立在桌上，一滴滴的水珠往下淌，像是流不完的眼泪。

    杨伊没喝多少，还不至于眼神不好。眼前这张脸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像，她恍然大悟：“是你啊，赵……”

    何芸一脸莫名。

    赵鹿笑盈盈地看着她：“你不记得我了？一个月前，大巴上，我们见过的，还一起吃过饭。”

    赵鹿微微一愣。

    “请问，这里我可以坐吗？”像是怕吓到别人，赵鹿声音很轻。

    杨伊缓缓转过头来，淡漠的眼中多了几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