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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鹿几乎是被她拽着进去的, 看到她手指颤抖半天按不准数字键，叹了声气, 帮她按下数字“1”。

    下一秒，她听到杨伊机械地说：“没救了。”

    郑昊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梓妤割腕自杀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过来！”

    一旁的赵鹿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把扣住她的手，说：“你先别急, 说不定没事呢。”

    杨伊迎了上去，迫不及待问：“人呢？”

    赵鹿被她无意识的用力弄疼了手，却没有吭声，安抚性地拍了拍她肩膀。

    她定了定神，放缓车速，准备找个空位停车。

    杨伊右手手里紧握的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郑昊打来的。她深呼吸，按下接听，惴惴地“喂”了一声。

    好好的气氛被打扰, 杨伊看着手里的玫瑰花, 稍显不耐烦，反问他：“又怎么了？”

    郑昊的声音幽魂一样飘了过来：“出手术室了，人没救回来。”

    赵鹿踩下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杨伊没出声。

    惨白的路灯照着大马路，照在医院门口的标识牌上。这么热的天，赵鹿突然觉得周身笼罩着冷意。

    一分钟前，杨伊接到郑昊的电话, 通知她去医院。

    杨伊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眼前只剩下一片空白。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几乎零交流。

    “杨伊？”赵鹿见她脸色不对劲，急切地喊了一声。

    杨伊受惊地睁开双眼，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恐慌。

    手掌心已经被杨伊手上的冷汗给濡湿了，赵鹿看着她侧脸, 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杨伊空洞的两只眼倏地看向她，嘴唇抖了抖, 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说什么？”

    赵鹿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伊拼命去按下行键, 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写满了无措, 嘴里不停地念着：“这电梯是不是坏了？”

    郑昊脸色也不太好，眉心紧拧，摇了摇头，哑声说：“送到停尸间了。”

    这次赵鹿反应及时，抱着她一条胳膊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赵鹿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腰。

    郑昊重重叹了声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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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昊一字一顿：“梓妤自杀了。”

    杨伊恍惚了一下，点点头，将车钥匙给了她。

    “兰姨呢？”

    短短的几秒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赵鹿似乎听到了来自身旁的人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

    赵鹿：“……”

    赵鹿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我尽量开快点。”

    杨伊放下手机，慢动作地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她。

    赵鹿刚要说些什么，电梯门“叮”的一下又开了。

    “不可能……不可能……”电梯里，杨伊闭着眼自言自语。

    “叮”的一声, 电梯门终于开了。

    “……”那一刻，杨伊只觉得晴天霹雳, 手机从手中脱落在地。

    杨伊身体晃了晃。

    幸好上车时杨伊还记得系安全带，只是双手有些颤抖。

    两个人一路小跑，到达车前，赵鹿伸手问她要钥匙，说：“还是我来开吧。”

    到底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们火急火燎赶上来时，只看到郑昊一个人靠在走廊墙壁上，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