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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跃民没有多问。

    下一秒,她看到站在家属对面的某个熟悉的倩影,瞳孔微缩,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场合不对,赵鹿也没办法过去对她嘘寒问暖。

    结果还没等她靠近杨伊,就被人郑昊扯住了胳膊。

    “慢点慢点,注意脚下的水!”郑昊提醒着她。

    赵鹿赶到时,雨势已经很大了。她出门时太着急,连伞也忘了带,被困在出租车上下不来。

    因为时间有限,后面还有人,赵鹿甚至没能多看一眼那张照片,就被指引着离开。

    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追悼会,只觉得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太久没见到杨伊了,她还是放心不下,想借此来看看。

    在她愣怔时,旁边有人告诉她:“这是梓妤的爸爸。”

    杨伊会不会也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赵鹿哪管这些,三步并两步上前去。

    “明天。”

    只是认识,都谈不上朋友,赵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

    当然,还有一点私心。

    赵鹿完全没想到还会有互动,她有意无意看了杨伊一眼,说:“不,我跟钱小姐……只是有幸见过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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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属答谢时,赵鹿只看到一名身形发福个子偏矮的中年男人,却没看到钱梓妤的母亲,心里有些困惑。

    不知道是谁碰了碰她。

    9月的最后一天,凭空降下一场大雨,赶走了酷日的炎热。

    赵鹿恍然回神:“哦。”

    郑昊好像在赶时间,连语速都加快了:“还有什么事?”

    终于见到了人,她反而更揪心了。杨伊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除了钱跃民,就数她最憔悴。

    赵鹿小跑着追了上去,情急之下抓住了他衣袖:“等等!”

    没多久,郑昊过来接她。

    郑昊指了指旁边签到的地方,说:“先去签个名。”

    赵鹿一听这声音格外熟悉,倏地看了过去。一下子撞进杨伊深沉的眼眸里,她就不想移开了。

    赵鹿敛容,匆匆转移了目光,对钱跃民说:“节哀顺变。”

    杨伊也看到了她,充满血丝的双眸微微一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住了城市的喧嚣,却藏不住这铺天盖地的压抑和沉重。

    她无计可施,只能给郑昊打了个电话。

    赵鹿在里面逗留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外面还下着雨,郑昊把雨伞给了她。

    隔着雨帘,赵鹿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前的花环和白布,这样的情景,让她脚步微顿。

    黑伞之下,郑昊很好地护着她,没让她身上沾一滴水。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一想到好好一个人突然就没了,赵鹿动了恻隐之心,向郑昊打听清楚具体时间和地点后,决定前来吊唁。

    赵鹿不动声色放开他衣袖,抿了抿唇,问:“追悼会是什么时候?”

    拿了朵白花,在经过杨伊身旁时,赵鹿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

    明明她们之间距离这么近,却只能隔空对望说不上话。赵鹿心里五味杂陈,抓着那朵花走了进去,对着那张笑容恬静的黑白照片鞠了个躬。

    钱跃民对她说了声“谢谢”,抬起头来,审视着她,说:“这位小姐很眼生,你也是梓妤以前的同学?”

    办追悼会的地点就在本市某家殡仪馆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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