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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顺手把对方面甲摘了下来。

    但之后那道目光消失了。

    她又将糖包好,放回了原位。

    她一愣,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帐外有人进来,压在席子下的香囊取走了。

    段长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香气都沾到这上面了,她就算再蠢,也不会觉得这是自然而来的香气。

    帝都的糖最好吃,她走得太急,都忘记带几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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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自己真是疯了,怎么看谁都觉得是越子临?

    脱了甲胄,段长歌躺在席子上合衣睡了。

    从她露出的肩头,看到深陷的腰窝,段长歌受了伤,肩胛骨上一道狭长的伤口,衬真整个线条流畅优美的脊背,水珠顺着她的脖颈落下。

    军士一脸茫然,道:“是。”

    段长歌睡不好,眼下一圈乌青,白日又劳顿,弄得整个人精神都不振,她只能在席子下塞香囊,放助眠的草药。

    还是段长歌最会享受,行军打仗都带着糖。

    ……

    起初段长歌以为是糖,但之后她发现,连枕头上都染上

    这目光为免太炙热了些,炙热得就好像那日她喝醉了酒,昏睡过去,隐约察觉到的眼神。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汪与驻地不远不近,又极为隐秘的清泉。

    她眯着眼睛,宛如到偷腥的猫一般地笑了起来。

    段长歌穿好轻便的服饰,然后拎着甲胄回帐。

    她正要回帐,却顿住了脚步,一扫面前的兵士,对方身量与她相近,对于一个男人来讲, 骨架为免小了些,简直撑不起身上的盔甲。

    “多大了?”

    越子临又进去了。

    或许是近来太累,前几日她睡得都极不安稳,夜里有一点声音都会立刻醒来,偏偏之后就睡得格外好,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风可不会一直盯着她看。

    她凑过去听,段长歌含糊不清地说:“无病。”

    段长歌把甲胄解下,端正地摆在岸上。

    行军已过近一月,越往南越热,热得几乎穿不住铠甲。

    “十七。”

    段长歌点头,年纪是小了点,难怪骨头都没长开,声音又有些女气。

    段长歌的铠甲上放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袋子,她不打开看都知道那是桂花糖。

    这种时候,她应该要睡了,帐中仍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段长歌睁开眼时,已满室柔光。

    铁甲遮面,她只能看见对方的一双眼睛。

    她要走,还没掀开帘子,只听段长歌低低地说了什么。

    段长歌披上外衣,道:“非礼勿视的道理阁下应当明白,恐怕不需要某再提醒了。”

    那道目光又出现了,在她出水的时候。

    她握紧了佩剑,若背后有什么异动,她可能会拔剑而起。

    “少帅?”他退后了一步。

    “夜里闷。”她道,算是为自己摘了人家面甲的解释。

    仍有甜香。

    空气中有着若有若无的甜香。

    糖粉的味道太大,她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段长歌,蹑手蹑脚地从里面小心地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又夜。

    段长歌环视了一周, 除了井然的守夜军士之外, 确实什么都没有。

    是个容貌清秀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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