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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韶诗，”谭韶诗看了一眼用杯盖拨茶叶的柯岩睿，微微侧身，放低了声音跟余芷说话，“我在公司的接待室跟柯先生谈再合作的事情，你能帮帮我吗？”

    “好，等你。”

    她看了一眼柯岩睿，觉得出去打电话会碰上外头的主管更不方便，索性在室内拨号码了。

    谭韶诗记得余芷早上说要出去办事，没抱太大希望，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准备。

    “翅膀是次要的，这样的设计能重用这张图的破碎部分。我想突出的是尾巴的部分。”谭韶诗试着让柯岩睿理解她的想法，“尾巴颜色绚烂，上扬弧度大，往前弯绕，像是振翅高飞又像是囿于其中，合了那个年代特殊的背景。”

    谭韶诗讶然，“你没出去办事？”

    “您喜欢这样的设计概念吗？”

    这时，余芷说别怕，说“我在呢”。

    “……”谭韶诗听不出褒贬，小心地打量柯岩睿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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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不好，”柯岩睿放下设计图，对上她的目光便给了个笑，“就是觉得它飞不起来，还能表现出高贵的姿态，挺有意思的。”

    柯岩睿明白她的纠结，径自喝茶，给了她一点空间。

    “还不错，但不一定要用原来的碎片，”柯岩睿仍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你改来看看什么样？”

    谭韶诗妥协，“嗯，我试着改一改。”

    “喂？”

    她没想到，电话通了一秒，响了一声短促的“嘟”就接通了。

    “您稍等, 我打个电话问问。”

    主管和柯姗都交代过她，她也知道自己应该专业点，好好做工作，把没用的畏惧压到最深处。但是，她已经搞砸过一次，自信心一降再降，在柯岩睿面前觉得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

    柯岩睿笑了，“你不怕合同签不成？”

    “我听说了柯先生的事情，让司机掉头回来了。”余芷似是懂得她的畏惧与不安，在公事公办的交代以外多给了一点温柔的关切，“别怕，我在呢。”

    “我十分钟后到公司。”

    “好，”她忐忑，柯岩睿倒是没把这事看得太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现在方便过来吗？”

    “不急，你再看看合同。”柯岩睿把合同重新拿过来，“合同上签的是你的名字，就算有爱人

    谭韶诗低头拿手机，点亮屏幕的瞬间看到了一条来自余芷的未读信息。她愣了愣，点开查看，发现余芷给了句“柯岩睿要去公司”的提醒, 时间不巧，恰在她紧张兮兮跟着主管上楼的时候。

    “我画设计图的时候，没想过什么合同。”谭韶诗打开文件袋，淡定说，“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谭韶诗一下子安了心。

    她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所有了解来自于资料，没把自己脑补的画面说出来。柯岩睿认真听着，再拿起设计图细细看，“怪不得我觉得这只凤凰很特别……原来是飞不起来的。”

    她有可以倾诉的人，有可以依赖的人。

    柯岩睿点点头，跟她说了意见，“我对整体满意，就是不喜欢翅膀，太小了。”

    谭韶诗忽而有了底气，结束通话后转回身，端正坐好，对上柯岩睿询问的眼神能不卑不亢答上一句，“她十分钟后到，我们提前说一说设计的细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