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二食髓(迷香,捂晕,昏迷摆弄)(1/3)

    章廿二.食髓

    雷声滚滚,黑云压境。

    早春绽开的花苞早已被白日里的雨水摧折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孤零零的被寒风欺压着,像干尸枯瘦的手臂一般,重重地拍打着窗棂,奏出一串诡谲阴寒的招魂夜曲。

    只是不知,那身死魂消的青年,愿不愿意就此离去。

    徵羽宫内一片漆黑,落针可闻,凄寒的夜风不时穿堂而过,掀动曳地的轻纱帷幔,把黯淡无光的珠帘吹得轻轻作响。偌大的惶然死寂中,面无血色的青年君王跪坐在矮榻旁边,背脊深深地弯折下去,一动不动地趴窝在床沿,一头青丝松松垂落,与凌乱的衣袍交织着散落一地,衣领后敞,露出一截清瘦雪白的后颈,骨骼分明的脊背起伏微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腐朽破败的死气。人儿侧头枕着手臂,黯淡灰败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床上的尸体,目光却空洞无物,没有焦点,近乎涣散在黑暗中,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消弭在这浓重的夜色里。

    萧亭砚安静地俯卧在商子律身边,苍白细瘦的手握住床上那人冰冷的手指,竟不觉得寒凉——大抵是活着的人早已冷透了一身骨血,与死人比起来,倒不知是谁该向谁渴求温暖。

    尘嚣尽散,喧哗止息,在一切归于静谧的此时此刻,今夜的凄惶血色与绝望悲苦皆若隔世,真幻难分——萧亭砚怔怔地望着商子律安详平和的面容,一时有些恍惚失神,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谬大梦,天亮的时候,梦就醒了。

    当朝阳再次洒落在那人眉间的时候,他的子律会缓缓地睁开眼,笑着摸摸萧亭砚的脸颊,温柔地唤他一声阿砚。

    “……子律?”

    萧亭砚捏了捏商子律的手腕,轻轻呢喃出声,眼睛微微睁大,眼底蓄了一汪晶莹的滚热,神色凄惶怔愣。

    可惜无人应他。

    彼时,太医匆忙赶到的时候,萧亭砚怀里的青年早已气绝多时。失魂落魄的君王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谁也不许近身,独自一人把青年的尸体抱回了徵羽宫。他把商子律的尸身温柔仔细地清理安置以后,便寸步不离不眠不休地守在商子律身边,并命令所有宫人退避宫外,直至天明。

    他在等,等一场等不到的梦醒。

    萧亭砚拉起商子律的手,把那人的掌心轻柔地覆在自己的脸颊上,用指腹摩挲着僵硬的骨节,下巴微抬,冰凉的唇角轻轻地贴上去,像被主人冷落的小宠一般,亲昵又委屈地蹭着。

    “子律……子律……”

    蹭着蹭着,眼泪就无声地滚落下来,没入萧亭砚颓然散乱的鬓发间。

    一缕夜风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裹挟着刺骨的湿寒和诡谲的异香,轻轻撩起萧亭砚鬓边的一丝墨发,将滚烫的热泪吹拂成一道孤独的泪痕,留下一片渗入肌骨的寒凉冷意。

    那不知名的异香馥郁湿润,沁人非常,仅仅一瞬的功夫,便不由分说地占据了萧亭砚冰冷空荡的肺腑。人儿蓦地皱起眉,嘴唇微抿,鸦黑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仿若有所感知似的,雪白皓臂上的细小汗毛登时竖立起来,惹得人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萧亭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甫一直起身子,酸软的脊骨中便猛地窜起一阵剧烈的酥麻,无法抵抗的无力感霎时便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害得人儿宛如被风摧折的弱柳一般,四肢颓然瘫软下来,单薄的身子轻晃了几下,便脱力地软靠在床沿边。潮水一般的晕眩感汹涌地涌入后脑,碾过人儿发麻的头皮,直接压上萧亭砚沉重不堪的眼帘,一下一下牵引着那双失神怔忪的眸子向上翻去。

    “唔……嗯……”

    萧亭砚死死地咬住嘴唇,唇间溢出一丝娇媚虚弱的呻吟,头颈支撑不住地软垂在身前,墨发漫散,后颈在青丝缠乱间高高突起,勾勒出一截截玉坠般的骨骼。单薄细瘦的手肘支着床沿,颤抖着艰难支撑起绵软的身体,骨骼分明的双肩勉力上耸,胸膛和肩胛却向下塌陷,勾勒出弯折的锁骨和深邃的骨窝。不盈一握的腰身无力地向下凹陷,臀瓣后翘,修长的双腿无力地跪坐分开,软绵绵的摆放在身体两侧,脚背贴地,足尖外翻,与柔软的衣袍勾连缠绵在一起。

    “……嗯唔……不……”

    萧亭砚艰难地转过上身,沉重无力的头颈颓然后仰过去,脊背弯折,肩胛卡在床沿上,仰面靠坐瘫倒在床榻边,一手死死地掩住口鼻,一手狠掐腿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唔……嗯……”

    “不……不要……”

    半昏半醒的人儿无力地仰倒瘫软着,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呜咽,衣衫因为方才的挪动挫磨而散乱大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和粉色的茱萸,笔直的锁骨上缀满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随着人儿胸膛的起伏而滚落蜿蜒着。萧亭砚发狠地咬着牙,拼命忍耐着就此昏迷过去的冲动,浑身战栗不休,后背和额头皆是一片冷汗涔涔,汗珠悬垂在人儿浓密的鸦羽和半合的眼帘上,上翻的奶色眼白被汗水浸染,勾起一丝钻心的灼痛,染红了人儿脆弱可怜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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