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婷(2/4)

    “半年而已，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那等等他吧。”戴栎用手指按住了电梯按钮。过了半分钟，有脚步声走近，戴栎把手指放开了。

    “应该是故障了，知行去叫人了，马上就会好的。”按键徒劳无果，季铭听到了被削弱许多的戴知行狂奔离开的脚步声。“嗯，毕竟灯还亮着。”季铭附和着戴栎的话，但他刚说完这句，电梯里的灯光就不祥地闪了起来，紧接着“啪”的一声，黑暗吞没了他们，失重的感觉袭来，他爆发出一声尖叫。

    “这儿不是密闭空间，不用担心氧气问题，静下心来慢慢等他们救我们出去吧。”看起来他俩也只能这么做。

    “没问题吧？有没有哪儿受伤？”电梯停止下坠后，戴栎按亮了手机屏幕照着缩在角落里的季铭，关切地询问。

    “没有。”把心按回到应有的位置，检查了一下自己，没什么看得见的伤口，虽然自己被下了个半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十分安静。

    “是，最后一次了。”

    “见到冯莉了？”

    “明天去医院检查？”戴知行从沙发靠背上转过头来问。

    “一个人来检查？”戴栎先开口了。

    进了电梯间，其中一台挂上了“维修中”的标牌，按了下行的按钮，看着红色的数字依次变小。鞋带好像有些松了，戴知行还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和季铭的主治医师说着什么，只能待会儿叫他帮忙看看了。

    这家综合医院的产科还设在旧楼，走道两旁都有些发黄的痕迹。当时选择这里主要还是想着得省些钱，戴知行说过几次要换医院，但意外一多这事也就被搁下了。

    “如果有感到生产的前兆的话，是可以申请住院的，季先生是头一胎，情况更可能出现变化。”

    戴栎连按了几下开门键，厚重的大门毫无反应，门外的戴知行似乎也在疯狂地按按钮，但这电梯跟被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一切都算正常，最近有没有疼痛反应？到了这个关头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的。”

    “孩子没事吗？肚子痛不痛？”

    “现在太早了点，等到十号我再看看。”不怎么想多呆在医院，对这些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味总有些不好的联想。

    “都好。”

    “小心！”季铭出声提醒他，戴知行及时收住了脚步，门重重关上了，季铭从缝隙里往外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戴知行惊慌失魂的脸。

    “也可以，但是最近床位比较紧张，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我陪你去。”

    见到电梯里的两个人，戴知行明显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他才举步打算走进电梯，这时候，那扇应该静止在一边的电梯门，猛然开始向中间滑动。

    “不知道我们下落到哪一层了，要是卡在两层楼之间可就有些麻烦了。”戴栎用手机照着电梯上方，那儿只有金属在反射着冰冷的光。

    这话不适合我，季铭在心里想着，半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离开戴栎，会和你这么平静地呆在一个房子里，仿佛我们早就习惯了这件事，而它会永远继续下去一样。

    “没有。”

    “接到了，她没怎么变。”

    相对无言，这是那次探视后的第一次见面，戴栎的模样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现在从电梯里跑出去，似乎是太奇怪了。

    “到这里来是来探病吗？”什么也不说地和戴栎呆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还是太怪了，季铭开始寻找话题了。戴栎现在回归了家族，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看病。

    电梯下到了这一层，门开了，低着头走进去，抬起头一看，里面的乘客赫然是戴栎。

    “不是，知行，在后面。”完蛋了，回到家一定得给戴知行解释说这只是巧合，自己不是偏要撞见戴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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