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媳妇儿给我挑娶妻的黄道吉日(2/3)
谢长安却越来越清醒。
曲阳侯夫人担忧道:“长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因为你爹的胡言乱语?你不要把他的话当回事,他懂什么。你能有今日的官职爵位,都是因为你在圣上面前立下功劳,可天威难测,福祸相依,娘知道你不容易,也不求你争名逐利,只要你保全自身,平安快乐,娘就心满意足了。”
酒一盏接着一盏。
曲阳侯敢怒敢不言。
谢长安心烦意乱,想闯入云庭,去问问“天威难测”的帝王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打算和他怎么样,又觉得迷茫,云帝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在床上的神情也那么沉醉、那么柔软,目光更仿佛珍珠湖荡漾着的脉脉池水,可转头就应允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婚事,谢长安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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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忧心忡忡地道:“客官,您把咱这小店里的酒都喝光啦,寻常人只怕早就倒下了,您没事儿吧?”?
谢长安复杂地笑了笑,这笑比哭还难看,说:“醉了更好。”
喝了这么多酒,谢长安的脸色却没有和旁人一样变红,反而苍白慑人,一双眼睛仿佛千年没有波澜的深潭,阴郁、晦涩、深不见底,他抓起酒壶晃了晃,是空的,再看一眼外头,天色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时间很晚了。
不,都不是。
谢长安眯起眼睛,瞧见肩舆之上端坐着的正是他最憎恶的酷吏,何厌何大人。想当然尔,除了他,谁还敢在云都如此猖狂?
小二道:“客官,咱小店可都是烈酒,您一下吃这么多,怕要醉得路都不能走了。”
肩舆在酒馆门口停下。
谢长安想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想看着他娶妻。
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他不想再待在“曲阳侯府”,出去找了个小酒馆喝酒。
他为的,难道是鹰扬卫将军的官职吗?还是曲亭侯的封号爵位?或者朝廷划给他的远逾规制的“曲亭侯府”?
何厌懒洋洋地坐在肩舆上,正眼都没看靠在外头、醉醺醺的谢长安,拿锦帕捂住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儿的酒味儿,他轻咳两声,说:“来啊,抓人。”
以谢长安的内力,尽可以运功把酒逼出去,可他不想那样,他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喝醉了,就不用去想那个所谓的“黄道吉日”了,那个他的“媳妇儿”为他选的、让他迎娶“曲亭侯夫人”的“好日子”。
谢长安挤出一个笑,说:“儿子知道。”
晦暗天光下,一架红得刺眼的肩舆从远处缓缓“飘”来。
他为的,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美人儿,是他誓言要娶进门儿的媳妇儿。好笑的是,他的“媳妇儿”居然让他去娶别的女人,好像他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一个手段,或者他用辉煌的前程养起来的玩意儿,一个他用线牵着摆弄、作耍的傀儡,一个臣服在他身畔的“鹰犬”。
他把钱袋扔给小二,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
谢长安的心越来越痛。
此时,他无比怀念在雁鸣山上的日子,练剑很苦,烧火劈柴煮饭很累,被师傅骂也很难受,可那都比不上如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