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和小琛，长得很像。(2/3)

    他心念一转，知道以云帝的脾性，不会愿意把江山交到别人手中，他应当只有这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儿，只要昭告天下这个女孩儿是大云的太子，谁又敢质疑呢？小琛啊小琛，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这会儿，你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是不是？

    她身上穿的衣裳分明就是太子服制，可居然是个女孩儿。

    可何厌似乎觉得本想说的话不当说，一时的疯狂回归清醒，他又退了回去，靠在原来的地方，说：“这么多年过去，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啦，我只记得，先帝降诏，准我永远入宫，再也别离开。”

    她不喜欢这样。

    云翊确定他的腿真的一点儿都不能动，就走得更近，“小琛？”

    云翊不吭声。

    “不许这么看我。”她说。

    何厌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仿佛太阳一出来就要消失的晨雾，他在说没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在吊她的胃口，云翊知道，那些在朝堂之上道貌岸然的老头儿们也喜欢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知道母亲如何应对，母亲从来不搭理他们。

    云翊在他眼瞳之中看见疯狂，这个人疯了吗？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不管他想说什么，她都不会逃。

    “何苦来哉。”他说，“那么多年。”

    云翊不满道：“你在撒谎，你没忘！”

    何厌倾身，看着云翊的眼睛，悄声道：“你告诉我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太监吗？”

    云翊不情不愿地道：“云翊，我叫云翊。”

    他笑叹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我，我活着，对他已没有用处了。……你和小琛，长得真像。”

    “当年小琛还是太子的时候，我被先帝选中，去做他的侍读，后来他被废黜，圈禁冷宫，我成了新太子的侍读，可我担心小琛，就偷偷去冷宫看他，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云翊抬起小下巴，倨傲地看着他，说：“我是女儿，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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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笑不得，说：“不愧是小琛的儿子，都这么残忍。”

    何厌这下真的愣住了。

    何厌好笑道：“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你哪儿能比我还清楚我自己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不如，我叫你小小琛？”

    何厌：“……”

    何厌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有点儿恍惚，仿佛看着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云翊对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谢长安还没失忆、没回云都的时候，偶尔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已知道缘由，她的眉眼和母亲如出一辙，谢长安看她时，想的是母亲，何厌也是。

    云翊又戳了一下，“你是太监，还是废人，父王当初为什么会给你那么大的权力？”

    她静静地看着何厌。

    何厌：“……”

    何厌一愣，好笑道：“你来这儿，小琛不知道吧，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不然让他知道了，你要受罚的。”

    何厌抬起眼，复杂地笑了笑，问：“你的父亲，是谢长安？”

    云翊伸出手，使劲儿戳了一下他的大腿，“你真的瘫了？还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