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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娘亲没有告诉他的却是——像他这般如此多舛却还命硬的, 多半会克死亲人，但凡是他爱的人, 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惊蛰自幼便与母亲不亲, 后来母狐产下的几窝小崽子, 也各奔东西南北，远走高飞, 只一只名叫十七的眼睛

    傻白甜大喊道：“大圣不要啊！他本来就没有皮的！”

    我的徒儿也跟着一起惊恐：“我师父手心出血了！完了完了，我师父一定要死了！”

    这还不算，孙悟空还在那边大吼：“菩萨，菩萨你怎么了！你这妖怪，竟然敢伤菩萨，我虽不能打死你，也要把你的皮剥下来！”

    于是，我告别十七，走到那极度黑暗的梦境之中去。

    娘亲对惊蛰说过，像他这般克死一窝兄弟姐妹降生于世间的种, 多半是命里带煞, 这辈子活不容易。

    所以，母狐将他养得稍微大些了，便远远地躲离了他, 能不见便不见他了。

    我说：“没事没事，请你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没来得及放心，就忽然听见我正身那边儿传来一声惊呼，傻白甜大喊：“不好啦不好啦，菩萨流血啦！”

    我用锋利的石片划破了手心，凑到它鼻尖去，问道：“那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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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总觉得我这话说得很奇怪，仿佛我在拿着什么有毒的糖果诱骗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早就听说佛祖当年割肉喂鹰，倒是没想到也有轮到我的一天。

    第38章 白狐之梦

    它身上腐烂的地方得以复生，又生长出完好的肌肤来，是绝对变不成恶灵了。

    我问：“你进去过了？”

    十七听到我这样说，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我手心快速地舔了一下，仿佛刀口舔血，又躲得远远得了。

    他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的石头我也吃了的，可是梦境里都是假的，吃下去，也和没有吃到一样的。”

    我真的好奇，他将幼弟的元神一口吞下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十七的感官多以失灵，却被血的气息吸引了去，俯首在我手心嗅嗅，又远远躲开，缩成一个毛茸茸的团，小声道：“你是南海观音，我要是喝了你的血，要折寿的。”

    算了，我还是不要听了，干脆去看看那惊蛰的记忆里有什么吧。

    我问十七：“你是不是虽然已经死了，却饿得极了，恨不得将石头吞吃下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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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笑不得，这都是谁说给它听的？别人抢着喝还连舔一滴都不得，你可好，远远躲开了。

    十七点点头：“我眼睛看不见，只有进到别人的梦里才能看见东西。可是菩萨，你也看到我付出的代价了，我盲了的双目开始生蛆流血，他的恨念、戾气成倍地反射到我身上来，我再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便是成魔的征兆。

    我看着他的样子，发现他的外形已接近于腐尸，想必是离变作恶鬼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