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豆(2/2)

    “谢陛下恩典。”

    “申玥少尉是妾身的师弟，如今他去了，妾身想为他送行……”

    “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江山是祖宗留下的，但再往前推，那里也不是哪个国家的地。边境的土地，多点少点都是正常的。再说了，那些地方土壤贫瘠、人烟稀少，就是真的收回来，意义也不大。”

    “龙太尉请说。”贺兰明夜说。

    “臣年事已高，出征归来后总觉得身心疲惫，又加上病痛缠身，难以胜任现在的职务。臣请求告老还乡、安享天年，还请陛下成全。”

    “启奏陛下，臣有一事相求。”龙太尉说。

    “陛下英明。”众人说。

    君慎言捡起那颗豆子，拿给申玥，对他说：“以后见到这颗豆子，就如同见到自己的故乡。我要带你去都城长安，你愿意吗？”

    “见好就收，再打下去，我们未必有今天这么好的局面。”

    君慎言将海红豆放进申玥口中，将锦囊放在申玥身边，然后说：“盖棺。”

    “我看你最近似乎兴致不高。边境的战事结束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申玥把红豆捏在手里，对君慎言说：“干爹和妹妹都是好人，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儿。”

    “妾身给陛下请安。一时无聊，不过写着玩。”萧玉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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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他们在去往长安的路上，经过了宜鄞县。他们看到一个沿街乞讨的小男孩，穿着破烂，但是眼睛很亮，那个孩子就是申玥。他是一个孤儿，之前和一个瘸腿老阿婆相依为命，阿婆老死之后，申玥只能流落街头。

    “妾身谢陛下。”

    申玥葬礼的前一天，是贺兰明夜宴请出征将领们的日子。贺兰明夜有两个目的，一是庆祝胜利，二是论功行赏。楚元汀虽然不愿意去，但不能拂了贺兰明夜的面子。

    “我知道。”

    “准奏。再赐龙太尉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再由国库出款，为龙太尉重修祖宅和宗祠。”

    “打仗消耗太大，我们难撑，柯察人也觉得难撑。”

    “玉襄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龙太尉为朝廷效命多年，如今又立下这么大的汗马功劳，自然也怕自己登高跌重，还是早日致士还乡，图个清净享乐。人都老了，也该退下来了。

    君慎言觉得这个孩子合眼缘，于是收养了他，还带着他跟自己一路去长安。正要离开宜鄞的时候，他们经过的海红豆树正好掉了一颗豆子在他们面前。

    “我军大获全胜，又加上皇长子出世，真是天佑大魏，福泽之兆啊！”贺兰明夜说。

    “两国讲和，但我们只收复了三分之二的失地。”

    贺兰明夜到昭阳殿的时候，看到萧玉襄在丝绢上写字。他随手拿起旁边的丝绢看，说到：“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玉襄，你也喜欢古诗？”

    “那我就有哥哥了。”君慧贞说。

    “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君慎言说。

    “这是情理之中。我给你令牌，你打扮成普通命妇的样子出去就行了。记住，不要太招摇。”

    “妾身斗胆想请教陛下。”

    至于“申玥”这个名字，是阿婆捡到他的时候，他襁褓中放着的丝绢上绣着的名字。申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阿婆捡到他的那天就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