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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道融的字迹舒快明朗, 而张珣的字仍然是里面最跳脱的。它冷漠地没有一丝生气, 柏子青连着看了好几张, 才能觉出其中淡淡的愁笔。有趣的事, 当他有了这个发现，不论看张珣的哪一处收笔，都觉得是叹息。

    这半途的朦胧就像个梦,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而且赢粲这一走, 便是好几天再没回来。

    只叹素问当时年纪太小，天分又不高, 据他的话是“能把字儿认全了就谢天谢地谢先生了”。

    “算了算了！”柏子青最后烦得很，“我不去了行不行？”

    小九端来的是御膳房的马蹄糕，这种东西几乎是后宫的标配，每个人都有，分量而送，柏子青这里则特别多。

    柏子青这下不干了。什么叫不要乱跑？他这么大了，还会走丢不成？两人吵来吵去，最后谁都不满意。

    “行。”

    柏子青懒得同他斗智斗勇。他本来也就计划好了要偷跑, 有没有赢粲的同意都不重要。

    柏子青想到旧事，一口连吞了两块。他擦擦手问小九，“来吧，现在正好有时间可以听故事。”

    柏子青对此有些沮丧，他当时怎么会将张珣与赢粲错认呢？字写成这样，哪里来的匡扶天下、济世报国之意？分明就极其不符嘛。那些东西搞不好都是赢粲自己写的，他自己碍着身份的关系不好直说，就借着张珣的手，反正横竖都是他得利。

    赢粲因病落了一整天的朝务, 却难得在羲和宫睡了个好觉。

    可当后来当柏子青知道方璟那里就送的很少的时候，他反倒比小九还要疑惑：方璟这人是什么做的？瘦成那样还不吃点东西补补？也太惨了。

    柏子青半途不知做什么惊醒了一次, 听见了赢粲依然有些沉滞的呼吸声。

    正在替他斟茶的小九抬起有些惊愕的脸，“现在？”

    柏子青想到他后来做了什么就觉得丢脸，他完全错估了方璟也错估了自己，后宫哪里有什么“友情”，还是想办法自保再说。

    写下这些不全是崔道融的任务, 偶尔张珣也会帮忙记个一两张, 大多时候是素问。柏子青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字迹, 险些就忘了他俩算师出同门。

    这种事，前世今生都一样。一开始小九还挺疑惑，柏子青照旧例同他解释，道，“男人肯定比女人要吃得多，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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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柏子青闲的有些发慌。那本《溯光回录》被他大哥捧走了, 说过几天再还他。他只能瘫在楠木椅上将那沓纸抽出来慢慢地嚼看, 做一件无谓又费力的事——他在辨认字迹。

    谢老欣然同意，还特意提了诗夸柏子青。

    当年柏舒给他请习字先生的时候特意找了名望甚高的谢家谢老，柏子青那时比现在守礼多了, 拜了师，每天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问好, 甚至操心起别人的事来, 没过两天就将还在流鼻涕的素问牵在身边，问谢老能不能一起带带。

    柏子青窝在椅子上看这些东西看了一整天，最后小九端点心进来，他才觉得有些饿了。

    第49章

    赢粲皱眉道，“我也会去，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是啊。”柏子青点头得理所当然，“现在天气正合适。”他不喜欢刺骨的寒风，也不爱酷夏，唯一能催动他步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