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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小道童嗫嚅唤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青葙子笑着将葫芦在他面前摇了摇,葫芦里传来酒水响声。

    “干嘛要还!”小道童伸手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到,气急道,“这是我偷回来的!就是我的了!我说不还!”

    青葙子笑了笑,忽从口袋里摸出那《山水志》手稿来,放在小道童脚边,说了句“你我缘分不浅了”,遂起身离开。

    “我原来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碰上你这个小讨债鬼。”青葙子抚着那锦囊,摇头叹道,“这既然是师父赠他的,想必他也宝贝得很。我听说师父已经去世了,这东西丢了,他一定很难受吧。我得还给他。”

    想到这一点,小道童突然觉得心口疼。

    小道童惊呆了。量他七窍玲珑,毕竟不过八岁孩童。见到青葙子怒发冲冠,已吓得两腿发软。青葙子铁青着脸,忽然弯下腰来,小道童便惊惧地朝后退缩。

    青葙子笑道:“那照你说的,这是我从你手里抢的,就是我的了。我说要还,就一定得还。”

    “……酒。”

    “这个东西到底什么来历?你干嘛这个样子?”

    青葙子忽然大怒,吼道:“跟你无关!快滚!别来碍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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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葙子?蓬莱?”小道童皱眉道,“假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躲着你师兄不就好了么?他又找不到你!”

    “不就是个……葫芦吗?”

    小道童不敢说话,大眼睛颤颤地看着他。青葙子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拿起腰间葫芦灌了一口,然后在小道童面前扬了扬。

    “你可知这小洞天里,除了酒水以外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我的元神。”

    “我不打你。”青葙子又叹了口气,把他拉起来,苦笑道,“真是个小讨债鬼!”

    “偷什么不好,偏偷这个玩意儿;偷谁的不好,偏偷他的!”青葙子说完这句话,颓然靠到了树上。

    “那你紧张什么?偷也是我偷的,顶多我去还给他,挨他一顿打好了。”小道童咬着嘴唇,“我又不要你替我挨打。”

    青葙子苦笑一下,抬起手给他理理领子:“你不是跟我分道扬镳了么?还叫我师父作甚。我到县衙去只是为了这个锦囊,救你不过顺手。”他拍拍小道童的背,叹道,“你走吧!”

    小道童从未见过师父这样,隐隐感到不安。两腿定住似的,不肯走。

    小道童不解道:“元神?”

    “我说这葫芦。”

    那你不就回不来了吗?

    青葙子笑道:“他是我师兄。”

    青葙子笑笑,抚着那葫芦,叹道:“其实这也是样宝贝,名为小洞天,是我师父赠予我的。你偷来的这个锦囊,名叫无形锁。我原来在师父身上见过,这才认得。你既然说是从一个白衣公子身上偷的,看来是师父送给他了……”

    青葙子背靠大树,仰头一笑,将仙草一事都与小道童说了。末了叹了一声:“蓬莱派来收我的,就是我那位师兄。”

    小道童问:“他是谁?”

    “你知道这是什么?”

    小道童低

    小道童愣住了。眼睛里突然滚出大大的泪珠来。他狠狠抹去,扭头跺脚道:“那你去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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