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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感慨，却被宁雨珩听了去，他回头注视着言允初，脸上的神态极为复杂。

    宁雨珩垂目，言语中充满自讽，“渐渐地，距离越拉越远，他脱离俗尘超脱三界，步入仙境，也就越来越不敢跟他称兄道弟。”

    宁雨珩心一颤，眼中的慌乱再也遮挡不住，涌泄而出。他略有无错的避开言允初的目光，茫然的脸色仿佛是在回避：我不知道。

    “以前是不敢，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很难想象吧？你这个年纪当然不晓得，也没有机会亲眼见识君流霄的风采——卓尔不凡的英姿，威震天下的气势，惊艳芳华的一颦一笑。在他面前，你会变得很渺小，很卑微。三界众生包括自己，都只配仰望于他……”

    “火蕴天尊可一切安好？”言允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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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父他老人家自当安好，只是常年闭关疗伤，我也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宁雨珩的唇角挂起一丝极难察觉的苦涩笑意。

    为什么要亏欠？

    第10章 是不配

    “何止是同门师兄弟。”不料宁雨珩接话了，他仰头望着墨色夜空，仿佛陷入了回忆漩涡。目光空洞而又充满悲凉，“他是……救过我命的恩人。”

    言允初心中触动，垂眸轻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言允初再看向宁雨珩，很巧妙的将心中疑惑隐藏起来，平淡的引诱：“火蕴天尊可是被君流霄所伤？”

    一瞬间升腾上来的层层疑问，让言允初险些失了控。他紧盯着宁雨珩的眼睛，试图从那不安的眼神中读出什么内幕。

    提起“君流霄”三个字，他居然露出了惊恐，犹豫，焦灼，甚至亏欠的神色。

    谁也没得罪，谁也没招惹。修自己的仙、悟自己的道。因为他天赋异禀，三界扬名，敬仰他的粉丝无数。却不知为何逐渐的全成了黑粉，一个个对他喊打喊杀，而他就在懵然无知之时，被敬重的师父大义灭亲了。

    “君流霄是您同门师兄弟吧。”言允初如此补充，仿佛是在自嘲。

    言允初攥紧双拳，强制隐忍，“此番幻羽公子亲自驾到，也是为了除魔卫道，将可能复活的君流霄斩尽杀绝么？”

    宁雨珩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尽管他可以躲避和掩饰，却依旧被神经敏锐的言允初看的清清楚楚。

    宁雨珩轻轻摇头，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言允初的身上好像一根轻盈的羽毛，柔和而又脆弱。

    “现在不是了？”言允初语气冰冷，忽然想到什么，嘲讽一笑，“对啊，他现在是人人唾弃的大魔头。”

    “而现在……”宁雨

    三十年前，火蕴趁他不备从背后偷袭，生死一线，即便面临魂散灵消，他还是本能的做出还击。多多少少对火蕴造成了创伤，所以这三十年来，火蕴一直在闭关修养。

    “朋友？是啊。”宁雨珩叹了口气，“以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你亏欠我什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么？

    闭关疗伤……原来如此。

    只是，隐隐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他一直觉得自己死的太莫名其妙了。

    以前？

    你居然是这么想的——言允初望着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