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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沥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目光停在那副画上片刻，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是冯鞘。”

    林奕锋是隔壁又隔壁班的班草。

    这边吵闹着，衬得角落格外宁静。

    那副画肯定是冯鞘的。

    冯鞘是很努力的。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不一样，在之前看到的画里，冯鞘偏爱阴郁的色彩，他想些什么偏好什么，大致会体现在画里，不知情的人肯定想不到冯鞘会画出那样鲜亮的颜色来，就连薛沥，在看到之前也是不相信的。

    “太好了！”

    “是张柏吧，他特别厉害。”

    冯鞘人缘不错，但他平时总是不着调，早上赖床被点名批评，和大家玩到一块也没见到他对体育这方面是特别专注的，况且都知道他家里有钱，报了名又怎么样，估计就是去玩玩的。

    这个时候冯鞘和薛沥的室友背着宿管换了个寝室，薛沥偶尔提前醒来，总会看到冯鞘悄悄离去的背影，他买了早餐带到操场给冯鞘，还是远远的，看到他拇指那么大的影子，可能是累了，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跑起来。

    薛沥和冯鞘的高中是强制性寄宿学校，建在偏僻的半山腰，大半个月才能回去一趟。

    薛沥好像看到他眼睛里的光，摁着他的肩

    薛沥在冯鞘隔壁班，女生们兴致勃勃讨论个人赛的冠军都可能是些什么人。

    说完无视女生们一副你在捣乱的表情走了出去，他的位置靠后，一转身就发现冯鞘站在后门口，兴致昂扬地看着他，“你真的觉得是我？”

    不一样的是，他认识画里的地方。

    女生们愣了一下，薛沥平时从来不参与这种话题，他和谁都亲近，但就是个完全中立主义者，谁也别想和他拉帮结派，更别提从他口中听到这种有强烈指向性的话。

    薛沥从位置上起来，微微一笑：“我觉得是，毫无理由。”

    薛沥刚从桌子上睡醒，头发还是乱的，嗓音沙哑低沉，额头磕了一道红印，眼神也是不大清醒的。

    他没怎么多问，他们家都不怎么缺钱，但冯鞘做事总有他的道理。他最近在画素描，索性也搬到操场来，冯鞘是他的素材，从他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到他坚韧修长的小腿。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闯进来一道声音。

    之后又说了好几个名字，唯独没有提到冯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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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回离家这么长时间，幸好有竹马在旁边，虽然隔着一个班的距离，好歹也忍了。高二的时候学校弄校运会，除了班级赛以外还有一个个人赛，奖励是实实在在的钱。冯鞘的腿跑得像一阵风，也报了八百米个人赛。

    “真的吗？为什么？”前座的女生好奇地问。

    薛沥看他每天傍晚准时到操场起跑，夕阳照在他的汗水上，也在冯鞘的脖颈上映出一片晶莹的碎光。

    他全都听见了。

    他一定是冠军。

    “不对不对，我觉得是林奕锋，你们不觉得他很帅吗？”

    张柏是他们班的体育特长生。

    冯鞘是很拼命的。

    半个月后觉得不够，干脆提前半个小时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