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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就在前方，他已经能听到，空气中蛰伏的，只属于灵兽的哀鸣。

    他睁大眼睛，“您能下雨吗？”

    那人伴在神龙身边，默默回首看了他一

    蓝河一触脸庞，是湿的。

    那只青色的蟠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大雨倾盆而至。

    叶修在飞灰中张开眼，烈火已经烧到了他的一角，

    他疑惑地抬头望去。

    蓝河站在原地，手指掐进肉里。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光焰冲天的祭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奔去。

    人就是如此啊，只不过是百年的时间，却活得那么生气勃勃，那么活色生香。他的人生再长，也只是静默地静止而已，那个人不一样，他还可以做很多事情，还可以看很多东西，还有那么多光辉灿烂的时光。

    四周一片火海。火光中有君王扭曲的苟延残喘的笑容。

    一点冰凉擦过他的脸颊。

    说到底，补充力量的方法，只有最原始的这一个。

    蓝河低声道：“我的朋友就要死了，我救不了他。”他想说话，嗓子却像是被燎伤，一句话也说不流畅。

    幽深的地宫，一步，又一步，阴冷刺骨。呼吸压迫着呼吸。他嗅到一丝血腥气，竟是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唇咬破了。

    况且，龙的话，不是见到了吗？

    他的目光穿越阵阵灰烟和火焰，望向某个本应该看不到的宫道上，叶修低喃：“蓝河，别停啊。”

    叶修对着云端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喊了一声：“仙君留步！”

    “在我吃了你之前，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给他吗？”龙抬起了爪子。

    他抬眼望去，那个人的江山遍地烽火，残破不堪。幽暗山河像是一只苟延残喘的巨兽发出悲鸣。

    一切若是从三百年前开始，也应在此刻结束。

    热风吹开他的头发，烈火像是莲华绽放，即将焚尽一切。

    三百年，若说这是他的梦想，也无可厚非。

    他怀中的铃铛响了一下，只一下。

    缄默时像是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雕塑。

    他轻笑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即使我死，也定要你万里江山为苏沐橙陪葬！”

    “你为什么哭？”

    龙说：“那个人很重要吗？”

    在几千几万年前，凡人还未出现在这世间，这世间的所有灵兽，都在混沌中弱肉强食。于是他们有些化成了龙，有些化成了蛟，而另一些是蟠。

    龙缓缓眨了一下眼睛，“那就把你的命交给我吧。”

    蓝河为什么解开了定身咒？

    烛光摇曳。

    “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蓝河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过去，直到站在法阵的边缘。他的浑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他想大叫，又想狂奔。

    蓝河点头。毫不迟疑。

    宫殿的中心盘踞着一条龙。

    十八、

    龙说：“来说说你为什么哭吧。”

    【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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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摇摇头，“我被施法困住了，我动不了，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了。就是因为这个卑鄙的咒法，仙君也无法靠近。”

    龙抬首看着他。

    龙睁开眼睛，是璀璨的金色，像是极浅，又像是极深。

    仿佛晨钟敲响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