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所以全都部要重新来过(2/2)

    卓煜：“你这么说我是觉得你可怜了，也觉得我更蠢了。”

    他没经历过，不明白，所以没有说话，连然走到卓煜面前，慢慢蹲下，半跪在地上，抱住了卓煜的腰。

    “连然是可怜了，他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我呢？我什么都没做，就要毫无怨言的接受你的感情，包括欺骗和隐瞒吗？”卓煜的声音颤抖着，抓着连然肩膀，不知道是想要握紧还是推开，“被人绑架、被当作玩具，被抛弃，我就应该被这样对待吗？”

    卓煜的声音传过来，震进连然身体里：“所以全部都要重新来过，知道了吗？”

    连然神色一暗，圈着卓煜腰的手慢慢松开了，松到一半又被卓煜给拉了回去，卓煜低头撞上连然额头，跟他对着鼻尖，两对眸子极近地对视，对方眼中最细微的情绪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卓煜想也是，在连然深仇大恨的人生和复仇计划中，卓煜这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周小姐用学校课业为由把我留下来，让我躲过一劫，她在某些方面跟我的母亲很像，我常常邀请她一起约会，她开玩笑说认我为干儿子，说你一直想要有一个哥哥。然后连诏发现了，他开始跟着我们，周小姐喜欢我们，还跟我们介绍她的丈夫，卓鸣渊因此得到跟连家做生意的机会。那段时间我很开心，然后周小姐签证到期，要回国了，回国前一天连诏找来了Fred的儿子，让他毁了周小姐，因为他认为我太喜欢周小姐了，他很妒忌。”连然每次回想起那个夜晚都觉得绝望，他原本就泥污的人生从此开始陷入沼泽，“我对他开了枪，周小姐离开了，然后她回国的飞机失事，那是我人生很黑暗的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相信了。”

    “这次有没有骗我？”卓煜问。

    他从来不知道言语会有刀子一样的作用。

    连然点头，很顺从地说：“我会，现在就在学，小煜还肯教我吗？”

    餐厅有一盏中央大灯，是波纹状的，卓煜原本看着它发呆，很快眼睛就有点热起来，有雾气蒙住了他的视线。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从小就习惯说谎，用最不费力的方法达到目的，我没有爱过谁，不知道怎样爱你才好，你是意外飞到我树枝上的小鸟，是我心脏里长出来的柔软，我有些手足无措，我觉得我这么做你会接受我，我才会那么做。”连然感受卓煜起伏的小腹，“我小半辈子都在东躲西藏，无枝可依，我想要给你树枝，但我没有，所以才会把你放走，但我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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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煜没说话，但这次他没有再推开连然了。

    连然说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说卓煜。

    连然还在继续说。

    卓煜的眼中染上痛色，连然就算用很平静的语气叙述这些，也重得让卓煜喘不过气来。

    连然坚定道：“没有。”

    卓煜：“所以你说我就要信吗？我凭什么再次相信你？”

    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能够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像是在照镜子：痛苦、挣扎、眷恋、欲望。

    卓煜说：“你不会，你会不会学啊？为什么一直都要骗我？”

    “现在想来，卓鸣渊应该是恨我的，才会把我带回来，说是结婚却一直没有领证、婚礼，只是把我当作一个透明人。然后设计我顶了那些罪。连诏为了让我回去，编了很多谎言，说不是我杀的人，是我顶了罪，我要解决连家才能解决他，很多年了，我才终于把连家处理掉。”

    连然曾经没有的情绪，是由卓煜一一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