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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跃看到渐渐悬在正空,变得火热的太阳,加上逛久了景年脸色有些改变,便不容分说地把他拉回屋里,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一进屋,景年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了目光。
景年的被褥是两天一小换,七天一大换,小换就是换张被套和床单,大换则是床上物件全部换上干净的。今天正好在是大换的日子,丫环们觉得这两天日头好,便趁今天换被褥的时候,把晒了两天的新竹席也换上。景年他们进来时,丫环已经铺好竹席和床单,在枕头放上去前,把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一个锦囊拿起准备压在床头的床单下。
景年见了,有些奇怪地叫住丫环,问这是什麽。铺床的丫环立刻走到他身边,把这个锦囊交到他手中,恭敬道:“少爷,这是老爷让奴婢们放上去的,奴婢也不知道。”
程跃站在一旁看见这个锦囊,觉得有几分眼熟,当景年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时,他才醒然。
“头发?”景年拿出里面的东西,看见是什麽後,眉毛不由蹙起,“爹干嘛要把这些头发压在我床头?”
再仔细一看,分明不是一个人的头发,一束颜色稍深发丝较粗,另一束黑中带黄发丝也细一些,这两束头发用一根红绳系住,牵牵捆在一起。
不知是谁的头发一直压在自己床头,让景年觉得有些诡异,又有些不悦,塞好後随手丢还给丫环,吩咐道:“随便拿出去放,别再放在我床里,怪奇怪的。”
丫环一听,方露出为难之色,程跃已经开口道:“别!”
“怎麽了?”景年看向他。
程跃迟疑一下,才说道:“还是放回去吧,你爹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反正对你有好处。”
其实程跃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自己到来後景年一天一天康复的身体却让程跃不再那麽肯定。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景年仔细琢磨他的神色,随後想了想,露出略略带著狡黠的笑容,从丫环手中拿回锦囊,然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薇儿,你肯定知道这锦囊的由来吧?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把它烧掉!”
听他这麽说,程跃开始犹豫,其实并不是什麽秘密,之所以不想回答,是觉得有些尴尬,想了又想,程跃把目光对上景年,手下意识地摸了下垂在鬓间的发。景年见状,愣了下,随即想起什麽再把锦囊打开,拿出捆在一起的发站起来与程跃的头发作比对。
果然,那束又黑又有些粗的发丝是程跃的!
“薇儿,这束颜色黑些的头发是你的?”
“嗯。”程跃点点头。
景年万分惊讶,又道:“那另一束是?”
程跃看著他不说话。
景年的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即拉下自己的一束头发对比,果然,和自己的头发非常相像!
“这是怎麽回事?”景年紧紧抓著锦囊,不解地向他询问。
事已至此,恐怕也由不得他不说了,程跃於是向他说道:“那是咱们──成亲那天,你揭完盖头昏过去後,你爹让人各自在我们头上剪下一束发绑在一块放在锦囊里,然後他就收走了,什麽时候压在你床底下的,我也不知道。”
“为什麽要这麽做?”
程跃淡淡地笑著:“结发夫妻,不结发,如果叫结发夫妻?”
“原来如此!”闻言,景年激动地看著手中的锦囊,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想要烧掉,不由又握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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