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的爱你(2/4)

    水水，我想回去看一看，铜川是否真如他所说的不好看了，我想回去看看，那些我们走过的老街，我带你去吃过的小吃店，是不是还在，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想去看看。

    水水，我很多年没回铜川了，铜川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他肯定在说谎，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生活波澜不惊地过着。

    跟从没出现似的，一碗米饭完完整整地没碰过的痕迹。

    他犹豫了几秒，才缓缓告诉对方。

    没事的，妈，不用担心。

    餐厅很安静，因为要嚼食物，她吃东西时不出声，每当这时他就喜欢逗她，胳膊越过餐桌捏她微微鼓动的脸颊。

    加上旅途，他这次假休了十天，落下了很多公事，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先前的失落惆怅压下去一点，回到家倒头就睡，灯依旧没换。

    她欣慰地叹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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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院后，他不再让自己刻意地忙碌，还换了灯，整栋房子包括卧室全都换了。

    写完后，他贴上邮票交给店主，他写的是中文，店家看不懂，就问他写给谁的。

    他们是羁绊最深的母子，他是她的孩子，她是他的母亲。

    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许姜弋看了来电显示，他接通后应了两句“嗯”，挂完电话，跟他吃饭的人就不见了。

    My   wife。

    中国人打招呼的方式不就是“你吃了吗”、“吃了什么”，这一类的，他妈妈在美国呆了十多年也不外乎如此。

    依旧期待你的回信。

    那头没有出声，他把手机拿得远了点，抽了张纸巾擦脸，再拿近时就说：“妈，没事我就挂了，等会还要看个文件。”

    晚上回到家摸到门的总控一按，房子里灯火璀璨，暖色调的光线，打在人身上，像冬天里暖洋洋的阳光。

    水水，我可以回来吗，我回来好不好。

    最后，祝你生日快乐。

    这才想起，她早就回了铜川，搬空了所有出国时带来的东西。

    这回是他的妈妈。

    水水，我炒的菜，给个面子多吃一点。

    如果餐厅里有第二个人在，会看到他的左手虚空，魔怔般地自言自语。

    他还没来得及想她跑哪儿去了，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这次不一样，他手伸过去，搭在她头顶，摸到她柔软的头发，声音温柔。

    他妈妈依旧没做声，但许姜弋知道她拿着手机在听，他听得见她的呼吸。

    许姜弋回了餐桌上，自己盛了碗米饭。

    不过是发烧，他身体很好，没有任何毛病，不用担心。

    他吃东西不快，因为林泷吃得慢条斯理，他为了等她，刻意吃得慢一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样。

    在我爸的叙述里，他对铜川的改变不是很满意，他说铜川没有以前好看了。

    许姜弋面色苍白，无声地笑了笑安慰她。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下厨，炒很辣的中国菜，端上桌后习惯性地喊许若吃饭，没听到她应声，他就去房间敲门，敲几声后还是没动响，推开门一看，除了家具，里面空荡荡的。

    不知道铜川变成什么样了，我爸说变化很大，很多老房子拆迁后盖了新楼盘，城市面貌焕然一新，可是却没了以前的底蕴，尽管那些新房子里，有不少都是他盖的。

    爱你的姜弋，2018.07.06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句话，他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他说正在吃，还把吃的什么菜跟她念了一遍。

    病来如山倒，助理送他去的医院，妈妈在另一座城市工作，没跟他住一起，赶到医院时他已经好转许多，她抚摸着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流下了眼泪。

    身体高强度超负荷地运作，妄想用这样方式麻痹自己排解寂寞，无异于饮鸩止渴，好多年没生病的人，在洗了个冷水澡后发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