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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来了。”

    小鹿闷闷地“哦”了一声，又问：“你现在还好吗？家里有药吗，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回来？”

    “哦……”父亲应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余程道：“好久不见。”

    你也好可爱。

    “喂，严老师，你还没下班吗？”

    余

    “不用，我去联系师叔。”

    父亲很快答道：“行。你说。”

    凌鹿上车后，余程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座垫加热器，并关切道：“冻坏了吧？”

    一路上沉默无语。直到车子开进小区，凌鹿才忍不住问：“你亲戚走了没？”

    父亲竟然笑了：“你还学会做饭了？”

    严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喂？”

    严柯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小鹿做，我手抖，不敢碰刀碰火……哦，手抖是吃药的副作用……那个，抗抑郁药……”

    但很奇异地，这一次的沉默并没有让严柯感到尴尬。他似乎能够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因此感到高兴，又有些害羞。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或许应该挂电话了？

    “那……我先挂了？”

    “行。”

    “你怎么啦？”

    这种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平常的父子之间，是会这样交流的吧？

    “好……”严柯忐忑地问，“你过来吃晚饭吗？”

    严柯给余程打了电话，刚交代完小鹿的事，就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此时水烧开了。严柯去倒了杯水，回到床上，已然忘记方才那片刻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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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和小鹿自己做饭的。”

    严柯蓦地一惊：“嗯……”

    严柯忐忑不安地等着父亲的答复。

    严柯本能地想说不用，但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父亲在关心他。他有些受宠若惊，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白的父爱，令他简直不知所措了。

    居然是父亲。

    严柯一觉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他接起来一听，是小鹿。

    严柯在这一瞬间忽然又想起什么：“啊，等等！”

    “我在停车场呢，你车没开回去呀？”

    凌鹿看他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经常开严柯的车，心里顿时有些不快，撇嘴道：“还好。”

    “你发烧了？”

    与此同时，余程来到停车场，看见凌鹿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小鹿看见他就不跺脚了，不情不愿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爸，你是从家里过来吗？”严柯感觉怪怪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对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帮我带点东西吧……”

    严柯缓过劲儿来：“没开……一会儿师叔会帮我开回来。对了，你在车边上等一会儿吧，我让师叔把你接回来。”

    不知为何，严柯突然有点想哭。

    “今天我休息，晚上我过来……”父亲话说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又改口道，“晚上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感冒了……你在哪儿？”严柯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动作太急，他立刻头晕眼花，扑通一声摔回床上。

    “行。”父亲停顿片刻，又问道，“你们平常吃什么？点外卖？”

    严柯心里一惊，这才想起小鹿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