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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帮她赶跑欺负的学生，孟皎皎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表达谢意。

    她虽然瘦，身形却是极的，让人想到一句话。

    说到这里，她嘴角的弧度上扬得很明显，真心实意地夸赞：“你的英语比我高了三分。”

    封霖问她：“回教室吗？”

    对于她来说，比起在教室，呆在室外自在许多。

    “听英语？”

    他绕过草丛走到路上，忽然又回过头来，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神没来得及收回被抓个正着，秀气的小脸窘迫地埋进脖子里，说话又讷讷结巴起来：“…那个……我……”

    “再见……”

    “嗯…再见……”

    已经过了放晚课的时间，学生基本都回了家，偶尔有一两个住校的出来买宵夜，但都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浓浓的夜色给了她安全感，再遇到封霖，她总算不那么惊惶局促，至少从表情来判断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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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步子很大，第二声“再见”散落在傍晚的风里。

    秋天的夜晚，昼夜温差大，白天太阳高照，晚上的风却沁着寒凉，他套上了秋季的蓝白色长款校服，头微微低垂，两手伸进衣服兜，足尖一点一点，细数着每分每秒。

    “第一名还是你。”

    晚上做数学模拟卷，封霖留在最后帮老师收试卷，出来时又遇到孟皎皎，她站在校门口左边的香樟树下，背对着校门而站，丛丛的树叶遮挡住路灯的灯光，她的脸藏在昏暗的树影里，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回到原先的草坪，时间六点出头，夕阳昏黄，校园广播的音乐换成了钢琴曲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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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时拿了保温杯，蹲下身把碗里的水倒掉，重新换上新的，等猫喝足了水，她捏着它的两只前爪：“小猫，要快点长大啊。”

    “谢谢……谢谢你…那天晚上…帮我……”

    他也不强求：“我先走了。”

    她小兔子一样点了两下脑袋，模样乖巧：“听力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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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长大，就可以自己找吃的，哪天她来不了了，也不会饿死。

    封霖缓缓走上前，在她身旁站定，离的很近，半只胳膊的距离，她吓得后退一步，抬起头，待看到是他，咧开嘴笑了笑，摘掉耳机，封霖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个小型的复读机。

    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鬼知道他今天都在想什么。

    她说的是最新一次月考。

    她指了指书包：“我还要背单词，你先走吧。”

    “再见。”

    “好…好的……”

    美人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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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地应了：“没什么，注意安全，天要黑了。”